我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正缓步走来。他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儒雅，正是月瑶的未婚夫，当今武林盟主之子，陈浩然。
陈浩然走到月瑶身边，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林伯父，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张面具，看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我……”我正想说些什么，陈浩然却打断了我。
“林伯父，我知道您心里苦。”他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当年的事，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但是，您不该再出现了。现在整个武林都在通缉您，您这样会连累月瑶的。”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处处都在为月瑶着想。但我听着，却觉得格外刺耳。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冷冷地说道。
“爹！”月瑶从陈浩然怀里挣脱出来，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失望，“浩然哥说得对。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爹！”
说完，她拉着陈浩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伸出手，想要叫住她，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月瑶，我的女儿，她竟然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亲生父亲。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只要我杀了仇人，为阿雪报了仇，一切就可以回到从前。但我忘了，破碎的镜子，是无法重圆的。我和月瑶之间的裂痕，已经深到无法弥补了。
一阵夜风吹过，竹林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声响，像是在为我悲鸣。我缓缓地跪倒在阿雪的墓碑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石碑。
“阿雪，我该怎么办……”
两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第五章 圈套中的女帝
回到道观，我发现女帝的情况好了很多。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道袍，虽然依旧素面朝天，但那股雍容华贵的气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看到我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怎么样？见到你女儿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将身上的佩剑解下，放在桌子上。剑鞘上，沾染了清晨的露水，冰凉刺骨，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女帝看出了我的失落，她没有再追问，只是为我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茶水的温度，顺着手心，传遍全身。我感觉心里那块坚冰，似乎融化了一点。
“谢谢。”我低声说道。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女帝在我对面坐下，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林知玄，我知道你心里苦。阿雪的死，对你，对我，对月瑶，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我抬起头，眼中有些迷茫。
“东瀛人的阴谋，还没有被粉碎。”女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宫本武藏抓了我，又故意放出消息，现在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他们下一步，肯定会对朝廷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