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了看地上的无头怪物尸体，眉头皱起：“我被引开了。有个声音……像你的呼救声。追过去却什么都没找到。回来就听到打斗声。”她语速很快，带着后怕，“你遇到这种东西了？你……你破境了？”
她感受到了我的气息变化。
“嗯。”我点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莫名其妙就破了。”
“太好了！”她露出一个笑容，像是松了口气，但似乎有点……勉强？“晋升亲王，又破境大宗师，双喜临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她伸出手，想要拉我。
她的手腕内侧，有一小块皮肤，颜色不太对。微微发红，像是……刚刚擦过什么，或者……沾染过什么。很细微，但我的大宗师视觉捕捉到了。
而且。
她身上，也有一股极淡极淡的、那种甜腻的腐败气味。被她的香水味掩盖着，几乎闻不出。
但我闻到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盯着她伸出的手，没动。
那手腕上的红痕刺眼。还有那股味儿，虽然淡，但错不了。和那怪物一个德行。
“双喜临门？”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差点变成双杀现场。这地方邪门得很。”
齐夏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点。“先出去再说。”她收回手，指了指黑暗的通道，“我从那边过来的，路还算通。”
我没挪脚。“你追我的呼救声？我他妈刚醒，差点被割喉，喊个屁。”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极快，但还是被我逮住了。“可能……我听错了？当时太乱。”她语气有点急，“真的，陈伶，我们先离开好不好？我感觉很不舒服。”
她脸色确实更白了，额角有细汗。
我眯起眼。大宗师的感知像触须一样蔓延过去，捕捉她的气息。紊乱，虚弱，但深处……好像藏着另一股极其隐晦的、令人不安的波动。像深水下的暗流。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又问。
“就……顺着打斗声找来的啊。”她指了指地上的狼藉，“这么大动静。”
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那股味儿，那红痕，还有她气息里那点不对劲，像根刺扎在我脑子里。
信她？还是不信？
不信又能怎样？在这儿跟她打一架？万一她真没问题呢？万一只是沾上了怪物的气味？
脑子里两个念头疯狂打架。
“行。”我最终点头，“先出去。”
不管怎样，离开这个鬼地方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出去了再算账。
齐夏明显松了口气，转身带路。“跟我来，这边。”
我跟在她身后，保持两步距离。目光扫过她的后背，脖颈，腿弯。全是破绽。如果我想，瞬间就能制服她。
她走得很稳，但脚步有点虚浮。
通道很长，比来的那边更黑。只有远处一点微弱的光源。空气里的甜腻味淡了些，但消毒水味更浓，呛鼻子。
脚步声在空旷里回响。嗒，嗒。还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陈伶，”她忽然开口，声音在通道里带着回音，“你刚才……怎么破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