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王雨问我,“没睡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那诡异的“梦”。“可能是认床吧。”我勉强笑笑。
“那你肯定是还不够累,我以前也认床,现在是一躺下就秒睡。”王雨笑着说。
我虽不认同,却又不能说出自己没睡好的真正理由,只得说“累是真累,我也是一沾枕头就秒睡的,只是不知为何夜里总是会醒来。”
王雨像个知心姐姐似的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真想不通的话就说出来,大家给你出出主意。”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没说:“没有,能有什么心事,就是军训太累了,还被教官打,被教官训,有点丢人。”
“那有啥,我们班五十个人,有几个没被教官训过、打过。”王雨安慰我道。
是啊,我其实也没有那么玻璃心,只是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怕说了也没人信。
“嗯,睡吧,实在太累了。”我与睡在我上铺的王雨互道了晚安。
那晚,她们还是来了。
同样的对话,同样的过程。这次我努力想看清她们的面容,却始终模糊不清。当红裙女子用枕头压住我时,我集中全部意志力抵抗,终于在白裙女子松手的瞬间挣脱了控制。
我惊坐起来,浑身冷汗。寝室里一切如常,只有窗外风声呜咽。
这样的“梦”持续了整整一周。每天夜里,两个女孩都会准时出现,而我每天的军训状态也越来越差。
站军姿时,因为下盘不稳,教官的教鞭几次打在我的小腿上。
“安晴,注意力集中!”教官第三次点名批评我。
一场突出其来的大雨,将我们淋成了落汤鸡,但教官并没有放我们回去的打算。快到午休时间,才让我们回去换衣服吃饭。
午餐时,李娜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我摇摇头,食不知味地嚼着米饭。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这种折磨会没完没了。
第八天,我去学校超市买了一把小剪刀和一小袋糥米——我记得小时候妈妈说过,糥米能驱邪。我把糥米撒在窗台和门口,剪刀则藏在枕头下。
那晚,当两个身影再次出现时,我注意到她们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进来了。
“她已经睡了,算了吧!”白裙女子说,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不安。
“不行,我就要她陪我们玩。”红裙女子坚持道,但她的脚步比往常慢了些。
当她们靠近我的床时,红裙女子突然轻呼一声:“她在枕头下放了东西。”
“我们还是走吧。”白裙女子劝说道。
但红裙女子似乎更加愤怒了:“她怕我们!她居然怕我们!”
这次她的动作更加粗暴,枕头重重压在我肚子上。我拼命挣扎,手指摸索到枕头下的剪刀。当我触碰到金属的瞬间,红裙女子尖叫一声,向后跌去。
压力骤减,我趁机坐起,挥舞着剪刀:“走开!离开这里!”
眼前的两个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原来,她们真的害怕剪刀。
我打开台灯,喘着粗气去检查门口的糯米,发现撒在门口的糯米似乎被扰动过,形成了某种奇怪的图案。
之后几天,她们没再出现,我难得地睡了几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