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锋没有回头，“再不放手，我连你和丧尸一块砍。”
“可以。”我说。
顾锋回头，疑惑的看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杀人，那我说可以。”我补充道。
他望着我，良久，轻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说，可以把你和丧尸一块砍呢。”
5
思绪回笼。
“……上司。”
我低声说。
秦砚舟似是没听见，又靠近了些，“嗯？”
“他是我的上司。”我开口，“他救过我的命，我的余生都将替他卖命，哪怕他现在抛弃我，我也认了。”
秦砚舟注视着我，静了许久，久到我以为这场对话结束了。
“在意吗？”
半晌，他突然开口。
我不明所以，抬眸看向他，一不小心撞进他眼底的深邃，那双眼眸似在对我述说什么，包含诸多情绪。
他重复一遍：“对于顾锋，你在意吗？”
只能说秦砚舟不愧是专业审问犯人的，一下子就问到了点上。
提到顾锋，我的心猛地一揪，没由来一阵悲伤。
在意吗？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十年，整整十年时光。
这十年间，有七年跟在顾锋身边，而剩下三年在别的地方替他卖命。
可以说，我这十年几乎被顾锋占据。
我没有回复秦砚舟，可我的眼神回答了一切。
秦砚舟蹲下来，捧起我的手：“我在意。”
我错愕，低头看向他。
明明被抛弃的是我，可他看起来比我更加悲伤。
秦砚舟眼眶发红，捧着我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脸颊边。
“我在意你啊，宁玥。”
他轻声道。
“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能不能……也在意一下我？”
6
秦砚舟语气卑微。
在面对顾锋时，我时常也有这种卑微感。
我太渺小，根本没有资格站在顾锋身边。
为此，我只能付出我的努力。
他要我杀人，那我就学着杀人。
他要我助他坐上区长的位置，那我就助他坐上那个位置。
他要我去第一区当卧底，那我就去当卧底。
和他待在一起的七年，对于他的命令，我一直唯命是从，就连上大号时他找我，我都要夹断去见他。
足以见得我想报答他的真心！
空闲时，顾锋也会看着我发愣。
“你和从前不一样了。”他说，“以前你的眼神很单纯，不像现在，充满了杀意。”
也许我那时就该意识到，我们之间有什么变了。
可我没有，我只是回答：“人总该成长的。”
“成长……”顾锋喃喃，“是啊，我们都会成长。”
所以。
这趟卧底之旅，是顾锋最后送我的……最大的成长吗？
7
“在意……你？”
我喃喃自语。
都是成年人，我很快理解了秦砚舟的意思。
可我只觉得匪夷所思。
“我……没有什么优点，只是砍丧尸时手比较稳。”我很不能理解，“我有什么值得您在意呢？”
“在我看来，顾锋也同样浑身缺点。”秦砚舟反问，“他又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
我俩顿时陷入沉默。
这件事像狗血剧，他喜欢我，我喜欢他，但他不喜欢我。
可我……真的喜欢顾锋吗？
我信任顾锋，也承认心底对他有些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