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介绍起我来，然后笑眯眯地抬了抬下巴：“杜青，给咱们老大问好。”
我给自己顺了顺心口，对着杜桓九十度鞠躬：“老大好！”
杜桓轻轻挑眉，他记得我：“这么巧，你也姓杜？”
“小的三生有幸。”
沙发上的另一位就是那天急着下班的黑帮打手。
“杜青，这位是老大的保镖，你叫她枪姐就行。”
我没敢开口，因为枪姐肉眼可见的黑了脸，看柳林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当初拿枪对着我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气势。
柳林像没看见似的，又道：“桓哥之前说他有点资质所以没杀她，我觉得培养他成为黑帮老三不错，桓哥觉得呢？”
原来是杜桓说的不杀我，难怪了，听柳林的意思，是想让我做接班人。
好草率……
“你不就是黑帮老三吗？怎么，要退位让贤？”枪姐斜着眼睛看他。
“我是公认的二当家，光明正大的黑帮老二，秦姌，你要认清你只是个保镖的事实……”
枪姐手上的抱枕下一刻就飞到柳林脸上，他只是在抱枕落到地上时扶了扶眼镜。
“柳林你活腻歪了，敢跟老娘抢位置。”
我站在原地不敢出声，黑帮内部果然瞬息万变，我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娘才是黑帮老二！”
“你就一保镖，算什么黑帮老二，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听着他们的争吵，我的目光逐渐呆滞，从没听过有人争老二的位置。
杜桓适时递来一盘瓜子：“别闲着啊，这可比电影精彩多了。”
太魔幻了，前两天还高高在上看我如同看蝼蚁一样的人，这会儿居然给我递来一盘瓜子。
我没忍住在手背上掐了一把，不是做梦。
从盘子里抓了几颗，看着不远处抱枕攻击的两人：“他们俩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
杜桓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一直就这样。”
“其实我可以做黑帮老四的。”
那两人一齐回头：“不行，你只能做老三，我绝不当老三！”
我一噎，突然灵光一闪：“你们俩可以一起当黑帮老二啊！”凑成一个井字，横竖都二，说不定还能给黑帮改个名儿，就叫井帮。
他们愣了一下，杜桓也赶紧点头：“对，你们都二，一起二，就这么定了，免得以后又打架。”
杜桓也很难分开他们，直到他说有正事。
“咱们黑帮，有内鬼。”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那天的交易明显不对劲，咱们内部……有鬼。”
杜桓又重复了一遍，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这种机密是我能听的吗？不会被灭口吗？
他们说着，意味不明的目光都落在我脸上。
我连忙举起双手：“我新来的，不可能是卧底。”
柳林率先反应过来：“到杜青表现的时候了。”他的一只镜片有些反光，我莫名觉得他眼里全是算计。
我突然有个猜测，他们都不杀我，是为了能有人来抓内鬼，两个黑帮老二谁都不服谁，又互相怀疑，自然是新人最合适。
秦姌蹙眉犹豫：“杜青不太行吧，刺杀的时候那么废物……”
杜桓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咱们黑帮现在缺人，废物就废物点吧，给点机会锻炼锻炼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