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地笑一下。
那笑容，像冰湖解冻，昙花一现。
她活了一百多年，心如古井。
本以为，收个弟子，就是打发时间。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有趣。
像一块木头。
但你逗他一下，他会脸红。
真好玩。
……
这天，绫秀把苏衍叫到面前。
“外门大比，要开始了。”她说。
苏衍心里一动。
他知道这个。宗门每年一次的比赛。
以前，这事跟他没关系。他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你去参加。”绫秀说。
“是。”苏衍点头。
“不用拿第一。”绫秀看着他，“去把以前欺负过你的人，都打一顿。”
她的语气很平淡。
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苏衍听懂了。
师尊，这是在给他撑腰。
他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弟子明白。”
“嗯。”绫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打不过，就吃一颗。打得过，也吃一颗。”
苏衍接过来。
“这是什么？”
“糖豆。”绫秀说。
苏衍下山了。
他还是穿着一身杂役的灰布衣服。
但他的腰杆，挺得笔直。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叫绫秀的师尊。
他什么都不怕。
他走到外门演武场。
这里人山人海，很热闹。
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那些曾经对他拳打脚踢的人。
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的人。
他们也看到了苏衍。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苏衍吗？他没被废掉？”
“他怎么从禁地的方向下来了？”
“你看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苏衍没理他们。
他走到报名处。
“我报名。”
负责登记的弟子抬起头，一脸不耐烦。
“杂役不能……”
他的话卡住了。
他看到了苏衍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静。
静得让他害怕。
第五回：一鸣惊人！谁敢欺我师尊弟子？
苏衍报名了。
名字写上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笑。
“一个杂役，也敢来参加大比？”
“他不是被赵启师兄抓住偷东西了吗？怎么还在这？”
“估计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没被赶走。”
苏衍听见了。
他没说话。
他走到一个角落，闭上眼睛，安静地等着。
很快，大比开始了。
抽签。
他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之前带头打他的那个弟子。
那弟子走上台，对着苏衍狞笑。
“废物，你的好运气到头了。”
他说着，一拳就打了过来。
拳风呼啸，带着炼气二层的灵力。
在他看来，这一拳，就能把苏衍打趴下。
苏衍动了。
他没有躲。
他只是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
轻轻一夹。
就把对方的拳头，夹住了。
风，停了。
那个弟子的拳头，再也进不了一寸。
他脸色涨红，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苏衍的手指，像铁钳一样。
“你……”他惊恐地看着苏衍。
苏衍的手腕，微微一转。
咔嚓一声。
骨头断了。
那弟子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