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赢了。
他成了外门弟子第一人。
按照规矩，他可以晋升为内门弟子。
但他拒绝了。
他对发下弟子令牌的执事说：“我师尊是绫秀。我住霜华峰。”
执事的脸，当场就白了。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青云宗。
原来，苏衍不是走了狗屎运。
他是被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收为了弟子。
这下，再也没人敢小看他了。
以前欺负过他的人，都吓得睡不着觉。生怕苏衍哪天来报复。
苏衍没理他们。
他回了霜华...峰。
绫秀还是坐在树下。
“回来了？”
“嗯。”
“打完了？”
“打完了。”
“手疼吗？”
苏衍愣了一下，摇摇头。
“那就好。”绫秀说，“去把院子里的柴再劈一遍。”
苏衍：“……”
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挑水，劈柴，练剑。
但苏衍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他知道，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山下的风雨，再大，只要回到这里，心就安了。
但山下的风雨，不会停。
赵启快要气疯了。
苏衍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喉咙里。
一个他眼里的蝼蚁，现在爬到了他头上。
还抢走了白露的目光。
他不能忍。
他找到了一个人。
戒律殿的长老，辜严。
辜严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神阴鸷。
他是宗门里，唯一敢和绫秀作对的人。
据说，他们年轻时，争夺过宗主之位。辜严输了。
“长老。”赵启恭敬地行礼。
“什么事？”辜严眼皮都没抬。
“我想杀一个人。”赵启说。
“绫秀的弟子？”辜严问。
“是。”
辜严睁开了眼睛。
“有点意思。”他笑了，很难看。“一个月后，是宗门去妖兽山脉的历...练。我会安排一下。”
“多谢长老！”赵启大喜。
……
一个月后。
宗门宣布了历练的名单。
苏衍的名字，赫然在列。
和他一队的，有白露，还有几个赵启的心腹。
这个安排，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
苏衍出发前，绫秀把他叫到身边。
她给了他一个香囊。
“戴在身上。”她说。
“是。”
“妖兽山脉，很危险。”
“弟子知道。”
绫秀看着他，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死不了，就回来。”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但苏衍听出了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
好像是……关心？
他心里一暖。
“师尊放心。”
他转身要走。
“等等。”绫秀又叫住他。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帮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领。
她的手指，冰凉。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子。
苏衍的身体，又僵住了。
“好了，去吧。”绫秀收回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苏衍低着头，快步走了。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火烧过一样。
他走后。
绫秀站在峰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云雾里。
她的眼神，变得很冷，很冷。
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辜严……”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
“我让你戒律殿，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