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在这个四人小队里建立起了绝对的权威。老王对我言听计从，小雅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李伟，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判断。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正在变成一个怪物。
我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功利。我开始利用前世的记忆，去引导那些前世曾对我落井下石的人，去触发那些我只知道后果，却不清楚触发条件的规则。
我称之为“零代价试错”。
比如手册上的第五条规则：“食堂的食物绝对安全，请务必吃完。”
上一世，我们所有人都被“绝对安全”四个字迷惑了，直到有人因为吃不完而试图藏匿食物，被当场“净化”。这一世，我知道必须吃完。
但李伟，这个前世为了一个馒头就能出卖同伴的家伙，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李哥，你看那个新人，”我指着一个刚被送进来的年轻人，对他低声说，“他好像没什么胃口，要不……你帮帮他？”
李伟的眼睛亮了。他显然会错了意，以为“分享”是被禁止的，但“帮忙吃掉”或许是个漏洞。他端着那个新人的餐盘，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结果，他自己变成了“食物”。
就在他吃完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融化，像被泼了浓硫酸的蜡像，最终变成一滩黏稠的液体，渗入了地板。
其他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计算着这次试错的收益。
原来，规则的真正含义是：每个人都必须，且只能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任何形式的交换，都会让自己成为系统的一部分。
“你……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小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我回头，对上她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发现，我甚至懒得去编一个谎言来安抚她。愧疚？那是什么？我脑子里只剩下冰冷的逻辑和计算。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你和小雅，这些牺牲是必要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但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问：如果连你最初想要保护的人都开始害怕你，那么你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开始频繁地想起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我总觉得亏欠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人。每当我的决策变得愈发冷酷时，那个身影就会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像一记无声的警钟。
3 电梯的代价
第七天，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手册上出现了一条新规则：“电梯只能停在单数楼层。”
这栋建筑一共有十三层，但我们一直被困在一楼。电梯是唯一的上升途径。
“这规则什么意思？双数楼层有鬼？”老王紧张地搓着手。
“不，”我摇了摇头，前世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拼接，“这不是选择题，是条件题。”
上一世，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死了很多人。有人按了双数楼层，电梯直接失控坠落。有人按了单数楼层，却被电梯门活活夹死。
我们花了整整三天，付出了七条人命的代价，才明白规则的真正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