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镜湖边,夕阳在水面上洒下粼粼金光。虞蕉开门见山:
“我想分手。”
纪清垣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任何人的错。”虞蕉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数学定理,“我没有爱上别人,也没有对你不满。只是...那种感觉消失了。我说过,我不保证永远爱你。”
纪清垣良久不语,最后轻轻点头:“我明白。”
他的平静反而让虞蕉有些措手不及:“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呢?”纪清垣望着湖面,“挽留你?还是质问为什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一个人已经决定离开,另一个人最好的回应就是尊重这个决定。”
虞蕉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尽管提出分手的是她。
“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她说,声音有些干涩。
纪清垣转过头,微微一笑:“也许吧。但无论如何,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没有遗憾。”
三周后,虞蕉飞往美国继续深造。送别时,纪清垣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祝她前程似锦。没有眼泪,没有纠缠,就像普通朋友道别。
到美国后,虞蕉很快投入了忙碌的学习和生活中。她偶尔会从同学那里听到纪清垣的消息:他工作得很出色,很快被提拔;他似乎没有新恋情...
有时深夜,虞蕉会想起纪清垣,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但很快就被新的生活冲淡了。她交往过两个男友,一个是华裔同学,另一个是实验室的师兄,但都不长久。她总是下意识地拿他们与纪清垣比较,然后发现没有人能像他那样让她感到全然的心安。
Part 4:彼岸灯塔
三年后的一个学术会议上,虞蕉意外遇见了大学同学周叙白。他现在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博,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系草。
“虞蕉?真是太巧了!”周叙白热情地邀请她共进晚餐。席间,他忽然问:“你和纪清垣还有联系吗?”
虞蕉摇头:“分手后就没联系了。怎么了?”
周叙白表情有些奇怪:“你没听说吗?他两年前辞职创业,做量化交易,现在公司估值已经过亿了。”
虞蕉确实惊讶了:“清垣创业?真没想到。”在她记忆中,纪清垣更适合在大机构的稳定环境中发展。
“更没想到的是,”周叙白压低了声音,“他和我表姐订婚了。下个月婚礼。”
虞蕉手中的叉子轻轻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努力保持镇定:“是吗?那...恭喜他。”
周叙白打量着她的表情:“说真的,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大家都觉得你们特别般配。”
虞蕉勉强笑笑:“就是不爱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回到酒店后,虞蕉鬼使神差地搜索了纪清垣的名字。果然,出现了许多关于他和他的公司的报道。照片上的他比大学时更加成熟稳重,眼神依然是那种让人心安的平静。在一篇专访中,记者问到他创业的动机,他回答:
“曾经有人告诉我,金融市场是一场巨大的人性实验。我想亲自验证这个观点,并且找到其中的规律。”
虞蕉愣住了——那是她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