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目光落在哪吒身上,平衡之力轻轻蹭过哪吒的红肚兜:“你生于陈塘关,幼时长与百姓为伴,懂麦田之重、烟火之暖,更在残片危机时,以护乡之念激活心灯,以公正之心过法则台,以共生之念通创生考验 —— 你所行之事,皆合‘平衡’之理,故灵珠自择你为持有者,引你寻来神级残片。”

敖丙听到此处,银蓝光往平衡之力的虚影探去:“上神,晚辈有一问。之前哪吒曾遇‘母影’,那影以哪吒母亲的模样,引他生执念,险些堕入混沌。若灵珠是平衡之力所造,为何会有执念化影?”

新星宇也跟着点头,星砂灯往元灵的方向照:“星砂感应到母影的气息,与混沌残念同源,却又裹着哪吒的念想 —— 这念想是真,还是残念伪造?”

哪吒的心猛地一紧,握着火尖枪的手微微发白。母影的事,是他心底最深的结 —— 之前在原点,母影的虚影说他母亲因他而死,引他生恨,若不是墨影和众人点醒,他早已被执念吞噬。此刻听到元灵提及,他迫切想知道:母亲的念想,到底是真是假?

元灵的身影温和了些,平衡之力在身前织出另一道虚影 —— 虚影里是哪吒幼时的模样,扎着羊角辫,坐在陈塘关的麦地里,母亲坐在一旁,手里搓着麦种,笑着说 “哪吒要好好长大,护着陈塘关的麦子”。虚影里的母亲,眉眼温柔,与之前母影的阴冷截然不同,周身裹着淡淡的暖光,是纯粹的念想之力。

“念想是真,母影是假。” 元灵的声音带着释然,“你母亲的念想,是‘盼你安好、护乡安稳’,这股念想藏于灵脉,随你长大,成了你守护之心的根源。可混沌残念窥得这念想,便以其为引,化出‘母影’的执念之形,用‘恨’与‘悔’扭曲真念,引你堕入偏倚 —— 执念本无好坏,能生破局的力量,也能成困心的阻碍,关键在持有者能否辨明真念、破除虚妄。”

哪吒的眼眶微微发红,指尖的金红混沌气轻轻颤着:“那…… 我娘她…… 现在在哪?她真的安好吗?之前母影说她因我而死,我……” 话未说完,声音便哽咽了 —— 他无数个夜里都在想,若不是自己是灵珠持有者,母亲是否就不会离开,这份愧疚,曾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口。

元灵轻叹一声,平衡之力往虚影里注入更多光,虚影渐渐变清晰,竟成了 “轮回界” 的景象 —— 那里没有混沌,没有残片,只有无边的麦田,与陈塘关的麦田一模一样。麦田里,一位身着青布衫的女子正蹲在地里,手里搓着麦种,眉眼与哪吒记忆里的母亲分毫不差,她身边还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孩童,正拿着糖葫芦,笑得眉眼弯弯。

“你母亲在轮回界安好。” 元灵的声音带着温和,“她并非因你而死,而是寿终之后,带着‘护乡护子’的真念,入了轮回界的‘善境’。那孩童,是她在轮回界的新伴,却也带着你的影子 —— 她的念想从未断过,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着你,守着陈塘关的麦田。”

“娘!” 哪吒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金红混沌气往虚影的方向扑去,却只能穿过光,触不到母亲的身影,“俺好想你!俺后来护好了陈塘关的麦子,还帮王小二叔叔种了新麦,俺没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