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高中时先说永远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微微，记忆这种东西，是最会欺骗人。”
“那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辜负了谁？”
我举起酒杯，心底却在发抖——如果记忆真的被扭曲，那么我这十七年的怨恨，岂不是一场笑话？
一阵剧痛袭来，我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时，竟回到了十八岁的教室。
1
“离婚七周年快乐，宋微微小姐。”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举杯，杯中的红酒在透明玻璃杯中轻轻摇晃，仿佛映照出我内心的细微波澜。
就在这时，他出现了——我看见程佑身穿正装，带着一位身穿华丽礼服的女士走进了我们从前多次光顾的米其林星级餐厅。
“真是冤家路窄。”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红酒杯在指间晃动得像我此刻的心跳。
周围众人的目光已经若有若无地扫向程佑和他身边的女士，有人看着我小声议论：“那不是声名在外的宋总吗？对面那男的好像是她前夫？”
我猛的灌下最后一口酒，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浇不灭我心头的怒火。
“程总，真巧啊！”我顺手又拿了杯酒大步上前，声音尖锐得超出预期。
他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又恢复他那副令人作呕的斯文面孔：“微微，好久不见。”
“离婚七周年快乐！”我毫不犹豫地将整杯香槟泼向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
女伴尖叫着跳开，“你疯了吗？！”而程佑僵在原地，西装前襟已经湿了一大片。
整个餐厅顿时一片寂静，服务员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宾客们都掏出了手机——明天的八卦热搜怕是要有着落了。
“疯的是你，程佑。”我盯着他的眼睛，“高中时信誓旦旦说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是你，转身就把我伤得遍体鳞伤的也是你！”
程佑擦着西装，目光复杂：“微微，你喝多了，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怎么，你的新欢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我冷笑着转向那位惊魂未定的女伴。
保安已经朝这边走来，我转身离去，背后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闪光灯。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拿出那本尘封已久的相册，翻到被撕掉一半的毕业合影——剩下的半张里，年轻的我依然笑得如此灿烂。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头痛欲裂，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坐在阳光明媚的高三教室里，身旁，是那个有些青涩的、还未曾伤害过我的少年——程佑。
2
“程佑，竟是你！”我忍不住喊出声，伸手想触碰他的手臂，仿佛要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他如触电般猛地缩回手，眉头紧锁，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宋微微，你...你怎么了？”
周围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们，有人捂嘴偷笑，还有人夸张地做出“天啊”的口型，好像我刚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压低声音，心脏砰砰直跳，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少年程佑的眼中没有那种温柔的爱意，只有警惕和困惑。
“李雪，宋微微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后排一个女生小声说道，“她什么时候开始主动跟程佑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