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医院？」我问。
林婉如说了个名字，市中心医院。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林婉如连忙跟上，试图来拉我的手：「陈言，你答应我了，你会撤诉的，对不对？」
我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等我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再说。」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市中心医院，儿童血液科病房。
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女儿，念念。
她才四岁，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宽大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臂上插着输液管，睡得极不安稳。
仅仅几天不见，她就瘦了一大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气息，念念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她黯淡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
「爸爸……」她的声音又轻又弱，听的我心里一紧。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念念好想你……」
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哽咽：「爸爸回来了，念念不怕，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念念虚弱地笑了笑，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仿佛抓住了全世界。
一旁的林婉如看到这一幕，眼眶也红了，她走过来，柔声说：「陈言，你看，念念多需要你。我们别再斗了，好不好？为了孩子。」
她又想用孩子来绑架我。
我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主治医生呢？」
林婉如愣了一下：「在……在办公室。」
我松开念念的手，柔声对她说：「念念乖，爸爸去去就回。」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看林婉如一眼。
4
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医生看着念念的病历，眉头紧锁。
「陈先生，您女儿的情况不太乐观。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这个结果，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在骨髓库里找过了，没有完全匹配的。直系亲属的匹配率会高一些，建议您和您爱人也做个检查。」
「我马上就做。」我毫不犹豫。
上一世，我和林婉如都做了配型。
结果是，我的不匹配。
而林婉如的，是半相合。
医生说，半相合移植虽然风险高，但也是一个希望。
可林婉如却拒绝了。
她说，她怕手术有风险，怕影响她以后的生育。
当时的我，还在狱中，对此一无所知。
是周毅后来告诉我，林婉如拒绝手术的真正原因，是萧逸。
萧逸不希望她为了一个「拖油瓶」冒险，更不希望她留下手术的疤痕。
所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走向死亡。
想到这里，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医生，」我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找不到全相合的配型，用我的，可以吗？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救我的女儿！」
我做了配型检查。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萧逸找到了我。
他约我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见面，一见面就甩给我一张支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