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不是忘了,他只是不想和我过。
他甚至,和林微雨一起庆祝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还有比这更恶心,更荒唐的事情吗?
胃部的绞痛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
我眼前发黑,扶着墙才没有倒下。
我不能倒下。
我删掉了那段视频,退出了相册,将手机放回原处。
然后,我拿起车钥匙,走进了车库。
我得去医院,我得活下去。
我要亲眼看看,这对狗男女,能得意到几时。
2 坠入深渊的决绝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风雪,雪花像刀子一样刮在车窗上。
我开着车,胃痛得让我几乎握不住方向盘,视线也开始模糊。
城市的霓虹在风雪中变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就像我这三年可笑的婚姻,看似华丽,实则空洞。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顾家还没现在这么风光,他创业艰难,是我偷偷拿出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帮他渡过难关。
他抱着我,一遍遍说:“念念,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他成功了,成了商界新贵,可他身边却多了个林微雨。
所有人都说,林微雨是他的解语花,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苏念念,成了他成功路上碍眼的绊脚石。
快到医院了,我远远看见停车场入口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是顾沉言的宾利。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脚冰凉。
车门打开,顾沉言先下来,他脱下自己身上昂贵的羊绒大衣,小心翼翼地披在林微雨身上。
林微雨缩在他怀里,咳得梨花带雨。
“沉言,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好怕。”
顾沉言抱着她,是我从未见过的珍视。
“别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朝医院大楼走去。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我为了他胃出血,独自在深夜开车来医院,而他,却在抱着另一个女人,许下海誓山盟。
我算什么?
一个免费的保姆?
一个随叫随到的挡酒工具?
还是一个方便他向世人展示已婚身份的摆设?
愤怒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眼前一黑,脚下猛地踩了油门,方向盘失控,车子狠狠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巨大的撞击力让我头晕目眩,额头磕在方向盘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我却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好冷。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医院的保安发现,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给我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又给我做了检查。
诊断单上写着:轻微脑震荡,急性胃出血。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像拿着一份死亡判决书。
判决的,是我这三年愚蠢的爱情。
顾沉言终于来了,他大概是处理完林微雨的事情,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妻子。
他带着一身寒气走到我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
“苏念星,你就这么缺爱吗?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博取我的关注?”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从校服到婚纱,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