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起,两人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柯谨言不再恶作剧,开始认真听课。他的成绩飞速进步,让所有老师大跌眼镜。
柯家父母欣喜若狂,特意约见慧慧:“江老师,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以后你所有学费生活费我们包了,毕业后直接来公司上班,待遇从优!”
慧慧婉拒了:“谢谢好意,但我已经决定毕业后去支教。”
“支教?”柯谨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脸震惊,“你去那穷乡僻壤干什么?”
“因为那里需要老师。”慧慧平静地说。
柯谨言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时间飞逝,转眼慧慧即将毕业。在柯家的资助下,她不再为生计奔波,专注学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毕业前一周,柯谨言找到她:“我考上警校了。”
慧慧惊喜:“恭喜!你父母同意了?”
“当然没有。”柯谨言苦笑,“我偷着考的。明天他们就要押我出国了,今晚我就走。”
慧慧愣住:“你去哪?”
“警校报到啊。”柯谨言忽然抓住她的手,“三工,借我点钱呗?我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
慧慧犹豫了。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想到柯谨言的梦想...
“等着。”她跑回宿舍,拿出自己攒下的所有钱——有柯家给的奖励,也有自己打工挣的,总共几千元现金和一张存有十几万的银行卡。
“给你。”她塞给柯谨言,“密码是我生日,你知道的。”
柯谨言深深看她一眼:“谢了,工字头。等我当了警察,一定还你十倍!”
那晚,柯谨言跳窗跑了。第二天暴怒的柯家父母找到慧慧,问她是否知情。
“我不知道。”慧慧第一次对恩人撒谎,手心全是汗。
柯母失望地看着她:“慧慧,我们待你不薄啊。”
慧慧愧疚地低下头,却不后悔。
毕业后,她婉拒了柯家安排的城里工作,毅然前往滇缅边境。起初被分配到一所条件尚好的乡镇小学,但她主动申请调往更偏远的孟芒寨——那里更需要老师,也是系统任务所指的地方。
在孟芒寨的日日夜夜,她时常会想起那个叛逆又理想的少年,不知他是否实现了警察梦。
直到那个雨夜,浑身是血的柯谨言倒在她的院子里...
重逢:雨夜的血迹
回忆被雷声打断。慧慧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突然,院门被撞开的声音传来。慧慧警觉地抓起手电和防身用的柴刀,悄悄推门查看。
一个黑影倒在雨中,浑身是血。
慧慧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呼救,那人突然睁开眼,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慧慧几乎窒息,拼命拍打对方的手臂。
“柯...柯少...”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对方明显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借着闪电的光,慧慧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依然是精致的五官,却多了几分刚毅;依然是那双眼睛,却褪去了年少轻狂,多了沉稳锐利。
“三工?”柯谨言虚弱地吐出这个绰号,随即彻底昏死过去。
慧慧费尽全力将他拖进屋内,锁好门。她的手在颤抖,不仅是因刚才的惊险,更是为重逢的震惊。
三年了,他们竟在这样的情境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