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柯谨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已经披上了蓑衣，手里拿着砍刀和绳索，“雨大路滑，多个人多份照应。”他看向宝根叔，自然地解释道：“我在部队待过，攀爬训练过。”
——这是慧慧为他量身打造的身份说辞。几天前，当柯谨言伤势稍好可以下床活动时，寨子里的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自然产生了疑虑。慧慧当着阿嬷和几个寨老的面解释：柯谨言是她老家的远房表哥，在部队当过兵，退伍后出来跑运输，没想到遇上劫道的，受伤逃到附近，被她偶然发现救回。
“怪不得身手不错。”阿嬷当时眯着眼打量柯谨言，“叫什么？做什么的？”
“姓柯，柯谨言。以前在边防部队服役，退伍后跑运输。”柯谨言回答得滴水不漏，甚至带着点退伍兵常见的拘谨和硬朗，“给您添麻烦了。”
边境寨民对军人有着天然的尊敬和信任，这个身份完美地解释了他身上的伤、良好的体格以及偶尔流露出的专业习惯。于是，“柯同志”这个带着几分尊重和距离的称呼就在寨子里传开了。
时间紧迫，慧慧对柯谨言点头：“好，我们快走！”
三人冲出房门，宝根叔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千万小心！采到药直接送去阿嬷家，我在那儿等着配药！”
暴雨中的山路泥泞险峻。慧慧凭着记忆在前带路，柯谨言紧随其后，不时用砍刀劈开挡路的藤蔓。
“你怎么会认识宝根叔？”柯谨言在雷声间隙中问道。
“他原本是我老家邻村的医生！”慧慧喘着气回答，“我小时候常跟他学认草药！没想到他后来搬到了孟芒寨！”
在一个陡坡前，慧慧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柯谨言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
“小心。”
慧慧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大学时也有过一次类似的情景。那天她打工晚归，遇上暴雨，也是柯谨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拉住了她。
“谢谢。”慧慧稳住身形，继续前进。
终于到达那处峭壁，雨水让岩石更加湿滑危险。
“退热草就在那片岩缝里，止痉藤缠在下面的树上。”慧慧指着上方。
“让我来。”柯谨言已经系好绳索，“部队里练过，比你快。”他攀爬的动作敏捷专业，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慧慧在下方紧张地看着，同时警惕地注意四周。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从这个角度，能隐约看到阿嬷家后院的异常活动——几个男人正在匆忙搬运箱子，尽管下着大雨，他们的动作却透着急切。
柯谨言很快采到草药安全返回。顺着慧慧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
“看那个角落的地面，有暗门的痕迹。”柯谨言压低声音。
慧慧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后院一角的地面有些异常。她想起系统商城里的环境记录仪，心念一动：“我有办法确认，但需要更近一些。”
柯谨言惊讶地看她一眼，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跟我来。”
他带领慧慧绕到一处更高的岩石后，这里视野更好。从这儿可以清楚地看到后院的全貌，甚至能隐约听到下面的谈话声。
“...明晚准时到，这批货很重要...”
慧慧假装整理药篓，实则从系统中兑换了那个微型记录仪。她悄悄将指甲盖大小的薄片递给柯谨言：“这个...能记录影像和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