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念念姐，我不知道……照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委屈地看着沈照舟，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沈照舟立刻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姜念，今天是什么场合？晚晚是功臣，你别扫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照舟，你会死的！我会死的！”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看着许晚泫然欲泣的脸，又看看周围宾客探究的表情，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别扫兴，吃一点没事的。”
04
沈照舟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我看着他，看着他为了维护许晚，不惜将我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的模样，内心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了。那个我曾以为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原来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的爱，我的婚姻，我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比不过许晚的一滴眼泪，比不过她所谓的面子。
也好。就这样结束吧。
我从许晚手中接过那块蛋糕，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谢谢，看起来很好吃。”
许晚愣住了，沈照舟也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姜念，你……”沈照舟试图阻止我。
我没有理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拿起叉子，平静地将那块铺满了坚果碎的栗子蛋糕，一口一口，全部吃了下去。坚果的香气和奶油的甜腻在口腔中蔓延，对我来说，却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药。吃完最后一口，我放下盘子，看着沈照舟。
“沈先生，满意了吗？”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过敏反应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先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然后是皮肤，大片大片的红疹迅速蔓延，奇痒无比。我感觉自己的气管在收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嘶的声响。现场陷入一片混乱。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打急救电话。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沈照舟冲过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抱着我，大喊我的名字。
“姜念！姜念！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看着他，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意识渐渐模糊。
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感觉身下一热。一股暖流涌出，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的身体里流逝。是我的孩子。我那个还未来得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也要离开我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和身上的冷汗混在一起。我被推进急救室，白色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医生和护士在我身边忙碌，各种仪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最后看到的，是沈照舟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走到沈照舟面前。
“病人因为严重的坚果过敏导致过敏性休克，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沈照舟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