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曾经只盛满她身影的眼睛，“哪个客户？”
陈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就王总那边，终于松口了。对了，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芝士蛋糕。”他走近，想要拥抱她，林晓却躲开了，像躲避一条毒蛇。
“你怎么了？”陈昊困惑地问，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所有的疑问在林晓舌尖打转，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问出口。她突然意识到，如果揭穿真相，他们可能连这最后的时间都没有了。而她，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忠贞不渝？有什么资格？
“没什么，”她垂下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有点累。今天去复查，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她撒了谎，一个保护自己也保护他的谎言。
陈昊松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个邮件要回。”
看着他走向书房的背影，林晓心如刀割。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她的病情，没有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这里了。
那晚之后，林晓悄悄雇了私家侦探。三天后，一沓照片放在她面前：陈昊和那个叫苏雨的女子进出酒店、公寓，甚至一起逛家具店，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照片里陈昊搂着苏雨的腰，苏雨微微隆起的小腹明显是怀孕了。侦探补充道：“已经四个月了。”
林晓感觉自己一点点碎裂开来。原来在她与癌症抗争的时候，她的丈夫正在和另一个女人孕育新生命。多么讽刺！她正在默默计划如何安静地死亡，而不打扰他的生活，而他早已开始了没有她的新生活。
那天林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到没有眼泪。她回顾了七年婚姻，始终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一起熬过最苦的日子，怎么就在生活变好的时候，爱情消失了呢？怎么就会这样呢？
深夜，陈昊回到家，发现林晓坐在客厅，桌上摆着那些照片。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
“晓晓，我...我可以解释...”他语无伦次，浑身发抖。
“多久了？”林晓异常平静地问，那平静下面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陈昊低下头，声音哽咽：“半年。”然后他突然激动起来，“对不起，我知道这很混蛋！但就是你开始变得奇怪的那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对我若即若离。我喝多了，就一次...没想到她怀孕了，我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我不能...”
林晓听着，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而绝望。原来在她为他们的未来做最后挣扎时，他以为她的反常是对他的冷漠。命运啊，你为何如此捉弄人！
“如果我说，我那段时间发现自己得了癌症，所以才行为反常，你信吗？”她轻声问，眼里满是泪水。
陈昊愣住了，随即摇头，“晓晓，别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她拿出诊断书，放在桌上，那白纸黑字如同死亡的判决书。
陈昊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