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拐杖在地上戳出一个小坑：“我恨了他二十年，觉得是他害死了我弟弟。直到昨天看到你为了同伴奋不顾身的样子，才明白他当年为什么那么执着——有些东西，值得用命去换。”
林野看着老秦佝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他一直以为老秦对自己的敌意只是因为观念不同，没想到还藏着这样的过往。“我爹……他后来一直很自责。”
“我知道。”老秦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每年都往辐射区边缘跑，说是去看看，其实是想找我弟弟的尸骨吧。只是这破地方，早就啥都找不到了……”
雾气中陷入了沉默，只有脚步声在空旷地回响。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那些失去的人和事。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雾气突然变得稀薄，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座灰色的建筑轮廓。“是哨站！”苏晓晓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
几人精神一振，跟着她走出辐射雾区，来到哨站门口。这是一座用混凝土建造的矮楼，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和裂痕，门口的铁门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但整体还算完整。
“总算出来了！”狗剩摘下口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林野也摘下口罩，感觉肺部清爽了不少。他走到哨站门口，用力推开铁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桌椅和一堆废弃的罐头盒，看起来像是被遗弃了很久。
“今晚就在这儿歇脚。”林野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说，“大刘，你和狗剩去捡点枯枝生火，苏晓晓，你帮阿武处理一下伤口，我和秦伯打扫一下。”
几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哨站里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大刘生起了火，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寒意，也让每个人的脸上多了些生气。苏晓晓重新给阿武的脚踝涂了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这哨站以前应该是旧世界的边防站，”苏晓晓看着墙上的标识说，“你看这地图，上面标着方舟基地就在前面的山谷里，离这里只有一天的路程！”
林野凑过去看，墙上果然贴着一张泛黄的地图，虽然大部分字迹已经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方舟基地”的标记，就在西北方向的山谷入口处。
“太好了！明天我们就能到方舟基地了！”狗剩兴奋地说。
老秦却皱着眉头，眼神凝重地看着窗外：“别高兴得太早，这附近太安静了，连只变异鸟都没有，不正常。”
林野心里一凛，老秦说得对。这哨站离辐射雾区不远，按说应该有不少变异生物活动，但现在却安静得可怕，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它们都吓跑了。
“晚上轮流守夜，千万别大意。”林野沉声道，“苏晓晓和阿武守上半夜，我和秦伯守下半夜，大刘和狗剩好好休息。”
大家都点点头，没有人反对。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他们都明白谨慎的重要性。
晚饭是用剩下的野果和压缩饼干煮的糊糊，虽然简单，但在这寒冷的夜晚，能喝上一碗热糊糊已经很满足了。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明天，他们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