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愣住了：“你姐姐？”
“对，”江悦的声音低了些，“我一直在找她，没想到……”她蹲下身，轻轻把苏晴的尸体翻过来，从她的防护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苏晴穿着白大褂，笑着比出剪刀手，身边站着的年轻女孩，正是现在的江悦。
“我姐姐说过，零号基地里有能对抗‘腐兽’的样本，”江悦把照片收好，抬头看向林舟，“但三个月前基地通讯中断，我猜是样本出了问题。你要找的样本，可能就是那个东西。”
“腐兽？”林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你昨天遇到的怪物，”江悦解释道，“2120年‘猩红雨’之后，大部分人类变成了腐兽，剩下的人要么躲在安全区，要么像我一样靠拾荒为生。零号基地是最早研究腐兽抗体的地方，苏晴就是研究组的核心成员。”
他赶紧问：“你知道紫色标签的试管是什么吗？”
江悦的脸色变了变：“是‘原型体’。我姐姐说过，原型体是最早的腐兽样本，有自我意识，能控制其他腐兽。如果打开紫色标签的试管，整个基地都会变成地狱。”
林舟心里一沉，看来那个“它们”，指的就是原型体。
“你要去零号基地，我可以带你去，”江悦突然说，“但你得答应我，找到我姐姐的研究笔记，还有……如果她还有遗物，帮我带回来。”
林舟点头：“没问题。而且如果真有对抗腐兽的样本，我们或许能一起活下去。”
江悦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黑色的作战服和一双耐磨的靴子：“你的白大褂太显眼了，换上这个。再给你一把弩，比你的匕首管用，腐兽的皮肤硬，匕首只能划伤它们，弩箭能穿透它们的头骨。”
林舟接过作战服，心里一阵感激。换好衣服，江悦又教他怎么上弩箭，怎么判断腐兽的位置，怎么在废墟里隐藏自己。她的动作熟练，讲解简洁，林舟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技巧。
“我们得在天黑前离开这片区域，”江悦看了看暗红色的天空，“晚上腐兽会更活跃，而且会有‘夜巡者’出来。”
“夜巡者是什么？”林舟问。
“比普通腐兽更厉害的变种，速度快，能爬墙，眼睛能在黑暗里发光，”江悦的语气严肃起来，“遇到夜巡者，除非有重武器，否则只能跑。”
两人收拾好东西，江悦把苏晴的尸体搬到储物间，用木板挡住，又在门口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这是‘驱兽粉’，腐兽讨厌这个味道，能暂时挡住它们。”她解释道。
离开商场后，两人沿着地图上的路线往西北方向走。街道上到处是废弃的汽车和倒塌的建筑，偶尔能看到腐兽的身影，江悦都会带着林舟绕开，实在绕不开的，就用弩箭精准地射中腐兽的头骨，一击致命。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一家废弃的便利店休息。江悦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净化过的水，分给林舟一块。“省着点吃，下一个补给点在五公里外，”她说，“而且那里可能有其他拾荒者，不一定安全。”
林舟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干涩的口感让他难以下咽，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他看着江悦熟练地检查弩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导师：“我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导师总说我太执着于数据，忽略了现实中的变量。现在想想，他说得对，现实比任何数据都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