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会议桌主位,气场两米八。
听我们提报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轮到我时,他眉头微蹙。
“逻辑不通。”
“数据支撑在哪里?”
“重做。”
言简意赅,字字诛心。
我当时头都快埋到桌底下了。
现在。
眼前这个穿着皮卡丘、抱着胡萝卜、睡眼惺忪找厕所的男人……
是谁?!
我的男神滤镜。
“啪嚓”一声。
碎得干干净净。
连渣都不剩。
他完全无视了我。
或者说,根本没看见。
“砰”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里面很快传来水声。
我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过了好久。
卫生间门开了。
他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揉着眼睛走出来。
看到我,以及我脚边的行李箱。
他脚步顿住了。
眉头习惯性地皱起。
那双在公司能冻死人的眼睛,此刻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和……被打扰的不爽。
“新室友?”
声音有点沙哑,但那股子冷冰冰的调调没变。
我舌头打结:“是、是的,林…总?”
他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视线扫过我的箱子,又落回我脸上。
“公约第一条,保持安静。”
“第二条,非必要不打扰。”
“第三条,公共区域卫生轮流,规则贴冰箱上了。”
说完,没等我反应。
抱着他的胡萝卜。
转身回主卧。
又是“咔哒”一声。
门关上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
对着紧闭的房门。
和冰箱上那张打印得一丝不苟、条理分明的《合租公约》。
密密麻麻十几条。
包括垃圾袋必须套两层,拖鞋摆放角度,空调温度设定范围……
我:“……”
救命。
我好像不是找了个室友。
是给自己请了个甲方回家。
晚上。
我苦逼地对着电脑,继续改那份被林屿毙掉的方案。
Z世代洞察。
到底什么是Z世代洞察啊!
头秃。
客厅传来奇怪的动静。
我悄悄拉开一条门缝。
看见林屿盘腿坐在沙发上。
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不是报表。
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农场?
他表情严肃。
鼠标点得飞快。
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块地该施肥了……”
“啧,虫子怎么又来了。”
“成熟了成熟了!快收!”
我:“……”
然后他切换了界面。
是一个看起来就很烧钱的游戏。
音效噼里啪啦。
他戴着耳机,表情更加凝重。
突然,他猛地捶了一下沙发垫(还是那个胡萝卜抱枕)。
“又没抽到!这概率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