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把你的肾给瑶瑶。”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轻易地将沈念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整整三年的丈夫——陆时宴。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陆时宴眉头微蹙，像是对她的问题感到极度不耐烦。
“没有为什么。瑶瑶需要，而你的，刚好匹配。”
苏瑶，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而她沈念，不过是他见不得光的隐婚妻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身。
心，彻底死了。
沈念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啊。”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陆时宴，我给。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1.
“你说什么？”
陆时宴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两不相欠？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我说，我同意换肾。”沈念擦干眼泪，从沙发上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甩在他面前，“但是，签了它。”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得陆时宴的眼睛生疼。
“沈念，你敢威胁我？”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危险的气息。
沈念却像是没看见他眼中的怒火，自顾自地说道：“陆总，这不是威胁，是交易。”
“我用一颗肾，换我的自由，很公平。”
“你休想！”
陆时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沈念，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沈家那个烂泥潭里捞出来的！没有我，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做人，要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
沈念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是啊，三年前，沈家破产，是陆时宴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
代价是，做他见不得光的妻子。
一个永远活在苏瑶影子里的替身。
他开心时，可以对她极尽温柔。
他不开心时，可以几个月对她不闻不问。
这三年的折磨，还不够报恩吗？
“陆时宴，我已经报了。”她看着他，眼神空洞，“用我三年的青春，用我死去的爱情，够不够？”
陆时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将那丝异样压了下去。
“不够。”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沈念，别耍花样。瑶瑶的手术，就在下周。你最好乖乖听话。”
说完，他松开手，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物件。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沈念的身体，缓缓地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是她和陆时宴的孩子。
她本来想在结婚纪念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多可笑。
宝宝，对不起。
妈妈不能，让你有一个这样冷血的父亲。
……
第二天。
沈念消失了。
别墅里，找不到她的人，所有的衣物和用品，也都不见了。
只在床头柜上，留下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和一个……空了的药瓶。
陆时宴看着那份离婚协议，和那张流产同意书的存根，脸色铁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