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该怎么把衣服补好，不让妈妈发现我被欺负的事。
妈妈上班已经很累了。
妈妈独自照顾我们三个也很累。
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离家里只剩一个路口了，我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好，卖纸板的老婆婆叫住了我。
我依在她的腿上哭，她会轻轻拍我的背安慰我。
给我唱好听的儿歌。
就像妈妈对弟弟那样。
老婆婆对我真好，要是妈妈也能这样对我，那让我痛死我也愿意。
她之前捡了我们学校的很多校服。
她让我选一件最好的拿回去。
我好开心。
这样妈妈就不用担心了。
5
可一回到家，妈妈已经拿着戒尺坐在沙发上了。
“跪下。”
放下书包，我怯生生地走到妈妈面前。
姐姐和弟弟却在房间里偷笑。
“知道错了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难道被人欺负，是我的错吗？
我拼命想忍住眼泪，但眼泪依旧不争气地往下落。
妈妈拿起戒尺重重打在我身上：“哭哭哭，你有什么好哭的，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才该哭！”
“还不知错是吗？”
“放学了不知道回家，这么晚你去哪里鬼混了？像你这样，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我摇着头解释：“妈妈，妈妈，不是的，我没有出去鬼混，我晚回来是因为……”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她都说你今天下午没去上课，你这样满口谎言的小孩，我真后悔生下你！”
老师怎么可以骗妈妈？
我一直都在学校，根本没有出过校门。
门卫那里肯定有记录。
但是她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跟妈妈说我不在学校。
既然她发现我不在学校，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在厕所待了这么久。
我死命地摇头，想不通这一切。
妈妈的戒尺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背上。
肚子突然间很痛，我满头大汗地倒在地上。
“郑多多，你现在挨几下打就演上了吗？”
“这么小又爱撒谎又爱装，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孩？”
我抬起头，拉住妈妈的裤脚求她：“妈妈，我好痛，肚子好痛，救救我好不好？”
可妈妈打在我身上的力道却更加重了。
“救你？有什么好救的！”
“你这样的小孩，我巴不得打死你！”
我无力地松开手。
妈妈真的这么不喜欢我吗？
她知不知道，我在学校被按头喝粪水，被打，被撕衣服。
她知不知道，我其实很乖很听话，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她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她，就想让她多对我笑笑。
但是，她好像并不在乎。
6
日子每天都在不断重复。
在学校受欺负。
在家里被姐姐弟弟排挤。
肚子的痛也越来越频繁。
我越来越瘦，妈妈会嫌我这个小身躯挂不住姐姐的旧衣服了。
妈妈肯定还是关心我的。
我想让自己多吃点，让妈妈不要担心。
可是吃的越多，吐的就越多。
我的身体真糟糕。
我不喜欢生病的自己。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
我终于又攒够了钱给妈妈买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