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棠不等她叫起,就站直了身子。
“不知臣女做错了什么?”
萧婉晴不屑的冷哼:“太子哥哥刚醒,你就放任他出去乱跑,一点都不知道拦着,你还不知错吗?”
沈挽棠知道这个六公主一点儿都不喜欢她,还经常恶言相向。
自私自利,爱贪小便宜,经常从她这里顺东西。
她看在萧承御的份儿上,一直忍让,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现在愉贵妃问责她,她觉得有依仗,又开始上蹿下跳。
“公主看不见我头上的伤吗?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拦得住太子啊。”
那种你是不是瞎的眼神,成功的让萧婉晴跳脚。
她一步从愉贵妃的身后蹦出来,指着沈挽棠的鼻子:
“沈挽棠,你竟然敢说我瞎?”
沈挽棠低头不语,抚了抚额头的伤口,意思不言而喻。
是你自己说的,她可没说哦~
“母妃,你看她,还没有嫁给太子哥哥呢,就欺负女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愉贵妃审视的盯着沈挽棠,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要是以前,她肯定直接认罪了,说自己没有看好太子。
对于太子,沈挽棠比她这个母妃还要上心呢。
今日竟然敢顶嘴了,再看她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猜想应该是被太子推倒伤心了。
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婉晴,好了。”
语气中不乏宠溺之色,可以说萧婉晴的性子就完全是愉贵妃宠出来的。
萧婉晴最听愉贵妃的话了,也偃旗息鼓了,只是依然不满的嘀咕:
“那也是你自找的,要是能得了太子哥哥的喜爱,他怎么会推你。”
沈挽棠苦笑:“确实是我自找的。”
怨她前世眼盲心瞎,错付了。
愉贵妃想到还需要沈挽棠的医术,神色缓和了一些,示意萧婉晴闭嘴。
“本宫也不是要怪你,实在是太子刚醒来就出去,本宫不放心啊。”
“挽棠你最善解人意了,想来跟本宫是一样忧心的。”
正殿大门是开着的,只见一个侍卫小跑着往这个方向而来。
背上还有一个人。
“母妃,太子哥哥回来了。”
愉贵妃看着是儿子是被背回来的,惊惧不已:“怎么回事儿?太子受伤了?”
“你们是怎么保护太子的?都是废物,全部去领二十板子。”
侍卫们是有苦难言,轻轻的把萧承御放在椅子上,才躬身离去。
“挽棠,你快来看看承御是怎么了?”
萧婉晴再次指着沈挽棠的鼻子:“你看不见太子哥哥难受啊,还不赶紧滚过来。”
前世,萧婉晴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忧心太子的伤势,都没有计较。
这次,她不准备姑息了。
脑袋一晃,人就要往后倒。
“姑娘,您怎么了?”
杏仁赶紧的扶住她,让她坐下。
“娘娘见谅,臣女失血过多,头晕的紧。”
萧婉晴就要来拉她:“你少装了,还不快起来。”
沈挽棠两眼一闭,晕了。
靠在杏仁怀里,就是不起来。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
萧婉晴还想动手打人,杏仁伸手挡住。
“六公主,我家姑娘被太子殿下推倒,失血过多,都晕倒了,您还想打她?”
杏仁的声音很大,外面的宫女太监侍卫们可都听见了。
愉贵妃不想萧婉晴传出不好的名声,急忙呵斥:“婉晴,你心急你哥哥,也不能拉扯挽棠。”
担心兄长,岂不是在说六公主因为心急才拉沈挽棠的?
是拉不是打。
一句话就扭转了杏仁的意思。
杏仁还想说什么,沈挽棠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服,杏仁知道她是装晕,放心了,也闭嘴了。
她听姑娘的。
好在太医已经到了,仔细的检查过后,说太子刚醒来,膝盖没有大好,还要仔细的将养三个月,愉贵妃这才放心下来。
眼看太医就要告退,杏仁赶忙叫住:“贵妃娘娘,让太医给姑娘看看吧。”
磕到了头,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
不都说医者不自医嘛,还是看看比较稳妥。
杏仁心里为姑娘不值得,姑娘都晕倒了,太医来了,愉贵妃母子都想不起来给姑娘看看。
真是狼心狗肺,要她说姑娘救活太子干什么?让他去死好了。
到时候看这对母女会有什么好下场。
太医不敢擅作主张,得了愉贵妃的指示后才上前查看。
“沈姑娘失血过多,会有晕眩之症,需多吃些温补的药材,最好是卧床休息啊。”
“烦请太医开方子。”
太医在沈挽棠的人中处扎了一下,看她悠悠转醒,才出门开药去了。
愉贵妃本来怀疑沈挽棠是在拿乔,太子推了她,想让太子道歉,才会给他看腿。
看太医的反应,应该是真晕了,是她自己多心了。
太子也渐渐的睁开眼睛。
愉贵妃大喜:“御儿,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承御紧紧的抓着愉贵妃的手,哀求:“母妃,帮我去找找她好不好?”
“你说的谁?”
“陪了我三年的姑娘。”
萧婉晴不解的问道:“太子哥哥,你说的是沈挽棠吗?”
人在跟前,还用找吗?
太子哥哥不会是躺了三年,躺傻了吧?
萧承御脖子僵硬的转了转,看到沈挽棠的那双清澈的眸子,一阵厌烦。
想到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受苦,他心口是一阵一阵的疼啊。
“不是沈挽棠,是在梦里陪了我三年的姑娘。”
愉贵妃:啥?梦里陪了三年的姑娘?这该怎么找?
杏仁替自家姑娘打抱不平:“太子殿下,这三年来,陪伴您的就是我家姑娘啊。”
“是姑娘用了无数的好药,每日给您针灸,才让您醒了过来。”
萧承御听见后,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谎话连篇。”
“沈挽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陪孤三年的不是你。”
“孤知道你心悦孤,可孤不喜欢你,别在孤跟前碍眼。”
沈挽棠这是第二次听这种话了,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盲心瞎,才看上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太子殿下要是不信,问愉贵妃娘娘吧。”
萧承御觉得沈挽棠在大放厥词,以前沈挽棠就喜欢他,他知道。
一个侯府的嫡长女,人长的绝美,素有贤名,上赶着讨好他,他虽然不喜爱她,也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
可在东宫里对他指手画脚,哪儿来的脸?
“母妃?”
愉贵妃再偏心儿子也不能闭着眼睛说瞎话啊,毕竟东宫众目睽睽。
“承御,确实是挽棠陪了你三年,幸好我儿福大命大,终于醒了。”
三年前,承御执意去战场历练,人是竖着去的,横着回来的。
不仅膝盖骨碎了,头部受伤人还昏迷不醒了。
朝中废太子的呼声居高不下,在她百般恳求和皇后娘娘的支持下,才定下三年之期。
如果三年不能醒来,就废太子,明日就是约定的时间了,承御正好醒来,天佑他们母子啊。
她儿子果然是贵不可言的。
沈挽棠失笑,愉贵妃可真能说啊,一句福大命大就抹去了她的功劳。
这摆明就是要卸磨杀驴了。
她还是添把火的好。
“贵妃娘娘,您当年答应我,只要我能治好太子的病,就答应立我为太子妃,不知何时兑现?”
萧承御听到后直接炸了,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指着她的鼻子。
“沈挽棠,你不要异想天开,孤的太子妃是梦中的姑娘,你死了这条心吧。”
萧婉晴嘲讽的指着她:“你这是挟恩图报?本公主告诉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救太子哥哥,那是应该的。”
“还妄想做太子妃?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你的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也配!”
兄妹二人指着她鼻子的模样真是如出一辙啊。
沈挽棠低下头,装作伤心的样子:
“我的名声不好,那也是因为救治太子,现在是觉得我无用了吗?”
“你们就不怕事情传出去,说太子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