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晴大腿拉伤还没有好,走一步就跟踩在针尖上一样。
心里已经把最恶毒的语言都用在了沈挽棠的身上。
都怨她,要不然自己不会受这样的伤。
大腿的位置又不能让他们看,太医也只是给了点伤药。
让她想想,当初是谁反对太医院培养医女来着?
说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可抛头露面。
站出来,看她不打死他们!
当然,这也只是她自己心里的碎碎念,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全部的冲着沈挽棠去了。
萧承瑾看着她的走姿,眉毛一挑:“六妹这是...练武去了?”
人长的一般般吧,走路比鸭子还难看。
萧婉晴这才看到萧承瑾也坐在正殿的门口。
“萧承瑾,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贱婢生的皇子,身份低贱,也配跟她说话?
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萧承瑾,子凭母贵,她可是贵妃的女儿,等同于嫡女。
所以连一句四哥都不想喊,也只是在父皇在的时候装装样子。
萧承御的脑子还是在线的,不想在大臣面前落下口舌。
“婉晴,没大没小的,喊四哥。”
萧婉晴看愉贵妃没在,萧承御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不敢触他的霉头,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声:“四哥。”
“沈挽棠那么过分,太子哥哥,赶紧的让人打死她。”
凶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恶婆子呢。
萧婉晴站在沈挽棠的不远处,高高在上的盯着她,好像下一刻沈挽棠就会身首异处。
在东宫,她完全可以横着走的。
萧承瑾都佩服这个六妹的脑子:“沈姑娘可是永昌侯嫡长女,六妹这么喊打喊杀的,你是仗着太子的势,杀人如麻?”
“一国公主,本应该是大梁女子的表率,父皇知道想来也是不赞同的。”
萧承御心里气恨,萧承瑾不给他挖坑能死啊?
“四弟慎言,东宫不会滥用私刑。”
“六妹也是小孩子心性,跟沈姑娘说的玩儿的。”
这话谁信谁傻。
萧承瑾可不是傻子:“哦~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六妹了。”
萧婉晴不依:“太子哥哥...”
沈挽棠都这么过分了,要五十五万两银子,为什么还不把她拿下?
“沈挽棠敲诈东宫,就是该死!”
她在宫里有皇后和愉贵妃宠着,哥哥还是太子,从来没有怕过谁。
心里怎么想的,也是怎么说的,沈挽棠害的她这样,打死她都不解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东宫真的很穷,母妃把几乎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了太子哥哥身上,她得到的微乎其微。
吃食是御膳房的,用的是父皇和皇后赏赐的,看起来锦衣玉食,可手头能用的银子非常少,
去御膳房单独要个菜都舍不得。
如果被沈挽棠带走五十五万两银子,那么她岂不是过的更加的拮据了?
没准首饰都得拿去换钱给太子哥哥用。
她不要!
不能过那样的日子!
越想,脸色越发的狰狞恐怖,简直是让朝臣们大开眼界啊。
天家果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啊。
就算是爬到朝堂上,就算是一人之下又怎样?
还不是天家一句话,他们就得俯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呐。
本来还想着让家中儿子尚公主的大臣,此刻也歇了心思。
尚公主确实可以拉近跟皇家的关系,可这样一个刁蛮任性的人娶进府里,那还不得闹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啊。
敬而远之吧。
萧承瑾根本不在乎萧婉晴的出言不逊,他故意说道:“六妹,皇兄吃了人家的药材,沈姑娘来要账是合情合理,你喊打喊杀的是准备赖账吗?”
“我大梁律法,欠债者逾期不还,笞刑,五十五万两,鞭笞一百都不足以偿还,若无钱偿还,以劳役抵债。”
“六妹,你是想让皇兄去服劳役吗?”
萧婉晴觉得萧承瑾是胳膊肘往外拐,不过说到服劳役,她根本就不怕。
这大梁上下,谁敢让太子服劳役?
没好气的瞪着他:
“萧承瑾,你在教我做事吗?”
萧承谨打开手中的折扇,摇晃几下,有些风流之姿。
“身为兄长,有教导弟妹之责。”
“你也...”
配!
还没说出口,就被萧承御给瞪了回去。
萧婉晴不服:“太子哥哥,那也得惩罚她。”
不能让她完好的走出东宫。
萧承瑾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
“本皇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债主要受罚的。”
“大梁朝的律法可没有这样的条款。”
萧承御狐疑的看着萧承瑾和沈挽棠,总觉得萧承瑾在为沈挽棠说话。
他俩很熟吗?
说到这里,萧婉晴更加的嚣张了:“又没有欠条,怎么知道东宫欠债了?”
萧承瑾嘴角上翘,蠢货!
“你当刘太医和诸位大人都是眼瞎的不成?”
刚才的事情可谓是众目睽睽,太子就算是想抵赖都是不行的。
只是他还是引导性的说了一句:
“六妹准备怎么罚她?”
“敲诈皇家,杖毙。”
“六妹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沈姑娘为了救醒太子皇兄,出钱出力出药材,现在不过是结算一下银子,就要被东宫杖毙,长此以往,谁还会为东宫效力啊。”
后面这句,当然是说给萧承御听的。
萧承御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懂他内在的意思了。
“来人,扶公主回去休息。”
“太子哥哥,我不...”
两个粗使嬷嬷得了太子的吩咐,抓着她的两条胳膊,就要把人架走。
“你们这些贱奴才,放开本公主。”
“你们弄疼本公主了!”
任凭她怎么挣扎,粗使嬷嬷根本不松手。
就在六公主被制服,要被架走的时候,杏仁喊道:“等等。”
她迅速的走到萧婉晴跟前,指着她头上的金丝嵌宝簪子。
“这个簪子是我们姑娘的。”
萧婉晴下意识的捂住簪子:“你胡说,这是本公主的。”
杏仁面向太子,一点都不害怕。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有证据。”
萧承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