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传说级奖励——【G力免疫体质(雏形)】!】
几乎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暖流,从他紧握操纵杆的右手掌心,猛然涌入!
这股暖流初始温和,如涓涓细流,顺着他的手臂经络,缓缓向上。
但只用了不到一秒,它就化作了奔腾咆哮的岩浆巨浪,瞬间冲垮了他体内所有的堤坝,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唔!”
周京泽的后背猛地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牙关死死咬住,才没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哼。
疼!
一种深入骨髓,仿佛要将他每一个细胞都碾碎重组的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骨骼正在被一寸寸地敲断,然后用一种更坚韧,更致密的物质重新熔铸。
他的肌肉纤维,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穿刺、撕裂,再以一种更完美的结构编织起来。
他的血管,化作了滚烫的河道,那股能量洪流在其中横冲直撞,冲刷着一切杂质,拓宽着每一条细微的通道。
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顺着他的脸颊、脖颈,滴落在驾驶舱陈旧的仪表盘上。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原始而野蛮的进化!
在机库最深沉的阴影里。
那个拄着扫帚的老人,一直保持着雕像般的姿势。
他浑浊的双眼,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他看到了周京泽坐进驾驶舱后,便陷入了某种奇异的静止状态。
他也看到了,下一秒,那个年轻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却又极度隐忍的神情。
老人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无数天才,见过无数精英。
他见过有人第一次看到战斗机,会激动得流泪。
也见过有人第一次坐进驾驶舱,会兴奋得浑身发抖。
但他从未见过像周京泽这样的。
那不是激动,也不是兴奋。
那是一种……仿佛在承受某种巨大洗礼时的痛苦与虔诚。
就好像,这架沉睡了半个世纪的飞机,正在将它全部的灵魂,都灌注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体里。
“这小家伙……”
老人喃喃自语,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无法理解的震撼。
他没有上前。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绝对不能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对周京泽而言,却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当最后一丝剧痛从他的脚趾尖消散,那股狂暴的能量洪流,终于化作了温顺的溪流,融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彻底沉寂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周京泽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可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感之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能一拳打穿钢板的恐怖力量感!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他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之下,肌肉的密度,骨骼的质地,血液的流速……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质的改变。
他的身体,不再是一具凡胎。
它变成了一台为了飞行而生的,最精密的仪器!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驾驶舱的玻璃。
清冷的月光下,玻璃上那些细微的划痕和附着的尘埃,在他的视野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他的听觉,捕捉到了机库外百米处,一只夜虫振动翅膀的声音。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将充满活力的血液,泵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G力免疫体质】?
虽然系统标注了只是“雏形”,但其带来的改变,已经堪称神迹!
这已经不仅仅是抗G力的范畴了,这是对生命层次的全面优化!
周京泽缓缓地,从驾驶舱里站起身,动作依旧轻盈,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架赋予他新生的初教-6,目光里充满了敬意。
然后,他将驾驶舱盖轻轻合上,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跳出驾驶舱,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走到那个神秘老人的方向,对着那片深沉的黑暗,微微鞠了一躬。
不管对方是谁,今晚,他承了对方的情。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循着原路,重新来到那个通风口下。
他没有再像来时那样助跑蹬墙。
只是双腿微微弯曲,腰腹核心猛然发力。
整个人,便如同失去了重量一般,笔直地向上蹿升了三米多高,双手轻松地扣住了通风口的边缘。
整个过程,安静得像是一片羽毛的飘落。
黑暗中,老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周京泽悄无声息地钻出通风口,将栅栏完美地复原,甚至用那根铁丝,将锁芯重新拨回了锁死的状态。
他站在墙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沉寂的禁区。
然后,他的身影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机库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
“咔哒。”
一声轻响,机库深处,一扇不起眼的暗门被推开,刺眼的白炽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一个穿着笔挺将官服,肩扛将星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恭敬中带着一丝焦急。
“首长,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警卫员说您突然不见了,我们都快急疯了!”
拄着扫帚的老人,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他依旧是那副佝偻的模样,但这一刻,他身上那股属于看门人的暮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渊渟岳峙,久居上位的磅礴气势。
他没有理会中年将官,而是走到那架初教-6旁,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机身上那颗鲜红的八一军徽。
他的目光,落在那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上。
——李振国。
“老伙计,”老人沙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我们……好像等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小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