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青玄所拿功书名为《先天易髓功》,据赵雷集所讲这是他们这脉祖师所传,正宗的道家练炁功法。

这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份是功法口诀,后面为前人感悟心得。功法讲究内外兼修,据说这功法除了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外,练到深处飞檐走壁,开山劈石不在话下。

而李青玄所做奇怪动作就是书中所说炼炁的法门,动作分为三十六组,每组八个动作,按书中所说这三十六组起的是打熬身体的作用。

当身体打熬到做动作时,浑身有涨疼痛,身体温度升高好似烈火焚烧时,观想把身体中的烈火集中于丹田。

等身体温度下降,觉得全身凉爽只剩丹田似火,凝练元炁才算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开始按照书上所记载的行功路线,引导这股热气才算成功行满一个小周天,凝练才算成功。

李青玄修炼这功法以有四年,但总是不得要领,每次行功将满一小周天时,热气就会从丹田复归全身,使得身体涨疼,不得不停止行功,对此赵雷集也无办法。李青玄停下行功后,满身大汗,“又失败了”。

四年苦修终不得法,李青玄说不丧气那是假的,只是这李青玄性格坚毅,打起精神又重新开始尝试。

……

深夜,玄光寺厢房

这是李青玄今天第十八次尝试凝练真气。身体因为高温疼痛开始颤抖,试了几次却无法把它汇集丹田,根据以往的经验,李青玄明白已经达到身体极限了,如果强行运功明天估计又会像往常一样下不了床了。看来今天只能就此作罢。李青玄征征看着房顶,却听到房外响起了脚步声,是赵雷集回来了。

房门被推开,赵雷集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见床上躺着的李青玄,脸上漏出了坏笑“李青玄徒儿,为师一直告诫你,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你怎么就是不听,身体搞坏了,有你受得。我也知道这种事,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李青玄满脸黑线,虽然因为父母双亡有些早熟,可毕竟自己只有十一岁呀,说这些真的好吗?看着赵雷集一副过来人我懂我懂的的表情,索性把头扭了过去。赵雷集看着这一幕,面露得色,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青玄太了解自己这不正经的师傅了,这家伙每次都是乘着自己练功虚脱,占占嘴上的便宜,现在自己开口讲话都觉的艰难,也就懒得和他逗嘴了。

赵雷集大笑一阵,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油纸包裹。“这是我托给山上送米的米铺伙计给买的,你闻闻香不?,这可是从云林镇张记烧鸡店买的,你小子还记得这张记吗,没反应?就知道你小子忘了!就是我们刚到云林镇,你看见人家的烧鸡,死活不走了那个店铺,你小子当时还挖苦我来着,说什么给自己算命都不准,害你没鸡吃。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你小子倒是有眼光,这张记烧鸡酥香软烂,肥而不腻确实不错。起来,起来!洗涮一番跟为兄一块吃鸡。”赵雷集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油纸包裹,扣了一块鸡肉放到嘴里,还夸张的吧唧吧唧几下嘴。

赵雷集叫了一阵,却发现李青玄没有反应。趴到床头一看,却不由乐了起来。这李青玄正在无声抽泣,脸上鼻涕与眼泪流的那是一塌糊涂,把枕头都寖湿了一块。赵雷集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少年心性,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却也没在损他,只是哈哈一笑,没说什么。

李青玄摸了把眼泪揉了揉眼睛,“你笑什么,我眼里进沙子了”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好,进沙子了。你快点起来洗下脸,慢了烧鸡可就没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厢房的小院中,两人席地坐在院中古树的阴影里。

李青玄把藏起来的酒也拿了出来递给赵雷集。

“师傅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过师傅这不是烧鸡呀!”

“这就是烧鸡,你不想吃可以不吃呀”赵雷集回答道,嘴里却也不闲着喝口小酒吃口鸡肉。

“诶,鸡骨头不要乱扔,一会吃完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

“额,师傅这鸡不会是你偷来自己烤的吧,这里都烤焦……呜呜。”赵雷集用满是油渍的手一把捂住了李青玄的嘴,“嘘,小兔崽子,你小点声”说完还打量了一下四周。李青玄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也有些忐忑,偷偷的打量一下,发现四周没人才略微有些安心吃了起来。

“别光着吃肉,来喝口米酒”赵雷集微醺把酒壶放到李青玄面前。

“爹爹在世的时候,对我说过16岁之前不准我饮酒的”提起自己那过世的父亲,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赵雷集见他情绪低落便打叉道:“那个什么,青玄今天你寿辰,师傅我给你唱首家乡的小曲吧。”说着不等李青玄说话,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起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听着赵雷集唱着不知名曲调的小曲,李青玄忍不住发问这是什么歌,赵雷集没有多说,只是道这是自己家乡庆生的小曲便糊弄了过去。

两人吃完后匆匆打扫了下“战场”,把罪证找了个地方埋了,仔细找了找,没发现有什么纰漏,才回去休息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屋里时,李青玄早已洗漱完毕。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赵雷集,李青玄颇为无语。打一遍道家养生锻炼身体的掌法,顿时觉得身体舒服的很。

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几个小沙弥正在议论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说,昨天夜里寺里鸡舍里唯一一只打鸣的公鸡不见了,众人猜测应该是鸡舍里进了黄鼠狼。李青玄僵了一下,把头快低到碗里去了。暗自嘀咕道“什么进黄鼠狼,明明是遭了毒手,我说怎么今早起床的时候感觉少了什么,原来是没听见鸡鸣。”

一路上低着脑袋,李青玄生怕让人发现鸡是让两人给吃了。后来一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索性把脑袋抬得高高的。所以路过的和尚惊奇的发现这个活宝小道士不知道又抽了什么疯,走路走的跟鹅似的。李青玄回到厢房,立马关上房门,半晌没敢出门。赵雷集还在床上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动地。

“师傅快起床,太阳都晒到PG了。”被叫醒的赵雷集还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发现是李青玄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素包子。他也没客气直接拿起来就开始吃。

“青玄一会看看咱得文房四宝还全不全,不够的话就去方丈那借点”

“师傅你这是要练字吗?也对,你那字写真丑,比起我爹写的字可差远了”

“练个屁的字,这次来大生意了”

说着掏出一张纸来,上方写着大唐驿报四个大字,王曦指了指寻赏板块的一处地方说道。

“青玄你看这里,我给你读一下。云林镇葛家村惊现魅影,村中多有牲畜莫名死亡,现重金悬赏。我刚才问老方丈了这葛家庄离这不远,我们发财的机会来了,只要能把这档事给处理了,咱兄弟俩在这十里八村打出名气,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呀!”

“师傅呀,你千万别说吃香的喝辣的了,每次你说这几个字,总没好事,就好比上次吧,本来到手的买卖,半路杀出一帮和尚,我们费了多大的功夫,又唱又跳的结果一文钱没捞着,还被和尚举报说是逃犯。钱没捞到,差点吃了牢饭。要不是我存的银子孝敬了那狗屁师爷,咱两能出来?还有那次,那小孩哭闹不止,咱们又叫魂又搭药的两天没治好,咱前脚刚走还没出村口,那小孩竟然好了。还有那次……哎呦师傅你干嘛打我。”

“你懂个屁,要不是我懂岐黄之术,那小屁孩能好吗,只能怪我们时运不济,要是再稍微拖上个半晌就好喽。”

“这次那葛家村闹鬼,听说请了几波道士与和尚前去,却连缘由都没发现,所以全村筹集银两做为筹金,希望能有人帮他们解决了。玄光寺离那葛家村不算太远,了空也排人去了,却也无济于事。万一这事呗咱们师徒解决了,最起码两年的口粮不就有了吗?”

“师傅这世间到底有没有鬼神呀,我做道童也有几年了吧,一次都没碰到过”李青玄满脸不解。

“小青玄,你才入门几年呀?别说你,就是我老人家驱过几次鬼了,但那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大多数都属于自己吓自己,不过我们毕竟是吃这口饭的以后不要再问这些问题了。要是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肯定的回答有就完事了。”

“要不师傅咱别凑这个热闹了,一大把和尚道士没弄明白,咱两估计也够呛,别运气不好真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啧啧”说完小道童还做了一个伸舌头,翻白眼的表情

“到时候要是你死了,我还能帮你收尸,要是咱两都死翘翘了,可没人帮咱两收尸了,……师傅你干嘛打我”李青玄小道童摸着头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呸,童言无忌”赵雷集说完又打小道童一个脑瓜崩。

“童言无忌,赶紧吐几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