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那一年后,我就和霍宴臣相亲结婚了。很多人都说,他是因为心死了,随便找个人娶了,那是我只觉得,爱到深处时,即使成为将就,也甘之如饴。

隔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霍宴臣抱着姜玉茹进门,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她抱进了客卧。

客卧的门被关上,没一会便传来姜玉茹的娇妹惊呼声,“宴臣哥哥,你轻点,好疼……”

我的心犹如被钢爪揪着一样,疼得无法呼吸,胃也跟着一遍遍痉挛,极大的反胃感呛得我无法呼吸。

我关上门,离开了这个我和霍宴臣住了七年的婚房。

【3】

医院的灰白的灯光如同隆冬的暴雪倾覆而下,冻得人手脚发凉,如同冰雹般砸下的,还有医院开出的孕检报告和胃癌晚期病危通知书。

胃又开始痉挛,我攥着报告窝在医院走廊长椅的角落里,此刻,霍宴臣正和他的心上人成鱼水之欢。

和霍宴臣结婚七年,起初他父母对我还很满意,但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无尽的数落声开始降临到我身上。和霍家结亲后,霍家与我家一直有生意往来,关系密不可分,所以婆婆选择让我吃药,也没有想过,让我和霍宴臣离婚,父母也一直劝我,能忍则忍。

药吃了五年,我一看到药就想吐,可霍宴臣从来都视而不见。现在孩子有了,同时迎接我却是冰冷的病危通知书。

这么多年,我似乎从未为自己而活过。

我回到婚房时,霍宴臣和姜玉茹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姜玉茹点了螺蛳粉,我刚进门就忍不住干呕起来,躲进了卫生间。

我在卫生间听到了姜玉茹委屈的声音,“宴臣哥哥,要不我还是出去吃吧,这是最后一次吃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我没想过会让秋秋这么难受。”

霍宴臣只淡淡地应了一句,“不用管她。”

我听见卫生间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霍宴臣的声音,“玉茹最后一次想吃螺蛳粉,你体谅一下,要是受不了,就出去透透气。”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无视霍宴臣往外面走,霍宴臣没有理我,又坐回姜玉茹身边,“没事,她会理解的。”

我回房间拉着行李箱出门。

姜玉茹看着我,委屈得哭出声,“宴臣哥哥,秋秋是不是生气了?”

霍宴臣面色阴沉如瀑朝我走来,他想扯我的行李箱,却被我躲开了。

“我回娘家住两天。”

听说我要回娘家,他收回了手,“你一定要跟我赌气?”

我忍着泪看着他,“没有,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话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出门。

姜玉茹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背后传来,“秋秋,都是我不好,我不需要你给我捐肾了,你别生宴臣哥哥的气,我走就是了。”

霍宴臣安慰她。“没事,玉茹,你先吃。她只是在闹脾气。”

我拉着行李箱出了门,缓缓地关上,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我平静的离开。

房间里,姜玉茹还无辜地说着,“宴臣哥哥,秋秋会不会不回来了?”

霍宴臣给姜玉茹倒了一杯水,“没事,今晚她自己就会回来。”

是啊,以前我每次觉得委屈回娘家,一到晚上,不是我自己跑回来,就是被父母送回来!我总是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奢求的,只要一直这样相敬如宾,一直能看到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