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有蔡文姬辨琴、谢道韫咏絮,哪个不是才华横溢的女子。

第一章 重生!侯府嫡女的 “开卷考试”

喉间的苦意像烧红的针,猛地扎醒了林晚卿。

她费力掀开眼睫,视线还裹着刚醒的昏沉,就见春桃端着只描金缠枝纹黑瓷碗,脚步轻得像怕惊着什么,一点点挪到床边。碗里黑漆漆的汤药冒着热气,那股苦味儿竟带着穿透力 —— 比上辈子被林楚楚推下荷花池时,池底腐烂荷叶混着淤泥的腥气,还要呛得人肺管子发疼。

“小姐!您总算醒了!” 春桃的眼睛亮得像浸了光,连忙把药碗凑过来,声音里满是讨好的小心,“这是夫人特意盯着厨房炖的补药,说您落水伤了根本,得天天喝着才能养回来。”

林晚卿躺在锦被里,指甲悄悄掐进掌心肉里。补药?她上辈子就是被这碗 “好心” 的补药,磋磨了整整三年。起初是气色越来越差,后来月经乱得像没头苍蝇,太医诊脉只叹 “体虚难孕”,却查不出半分异样。直到临死前,她才在荷花池的冰水里,听见林楚楚趴在池边笑:“姐姐,那药里的寒凉散,可是母亲找高人配的,喝上三年,保管你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 侯府的爵位,还有顾公子,自然都是我的。”

而那时,柳氏转头就给林楚楚炖着燕窝雪莲,还拉着她的手假惺惺:“姐妹就该同享好物,你身子弱,喝些清淡的正好。”

想到这儿,林晚卿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面上却故意拧起眉,露出刚醒的烦躁。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不等春桃递过药碗,手腕一扬 ——“哗啦” 一声,褐色药汁泼了春桃一裙子,还在明黄描金地毯上晕开一大片污痕,像块难看的疤。

“这是什么鬼东西?” 她的声音不算高,却裹着上辈子攒下的恨意,冷得能刮出冰碴子,“苦得跟黄连拌了胆汁似的,你是想毒死我,好去柳氏跟前领赏?”

春桃吓得脸都白了,空碗 “哐当” 砸在地上,“扑通” 一声跪得笔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小姐饶命!奴婢真的不敢!这药是夫人亲手守着炖的,奴婢就只是端过来,半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啊!”

林晚卿看着她发抖的肩膀,心里轻轻叹口气。春桃是生母留下的人,上辈子对她也算忠心,只是性子软,被柳氏几句 “以后给你寻个好人家” 就哄得晕头转向,成了帮凶还不自知。她放缓语气,伸手把春桃扶起来,指尖触到丫鬟冰凉的手:“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刚醒头沉,语气冲了些,别往心里去。”

春桃还挂着眼泪,却连忙点头:“奴婢不怪小姐,是奴婢没伺候好您。”

就在这时,门外飘来一阵甜得发腻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针:“姐姐醒了吗?妹妹听说姐姐落水受了寒,特意炖了银耳羹来给姐姐暖身子呢。”

林晚卿眼底的温度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来了,她那 “好妹妹” 林楚楚,永远踩着最巧的时机,揣着最毒的心思,笑得比菩萨还纯良。

门帘被轻轻掀开,林楚楚提着只粉白描花食盒走进来。她穿了件水绿色襦裙,领口袖口绣着细碎白梅,衬得皮肤雪似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瞧着就让人心软。要是上辈子的林晚卿,早拉着她的手说 “妹妹有心了”,可现在,她只觉得这张脸虚伪得让人作呕 —— 就是这张脸,笑着递来加了泻药的茶;就是这双手,偷偷剪破她的嫁衣;最后也是这双眼,看着她掉进荷花池,连呼救都懒得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