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给你玩，不要丢下我。”
布娃娃的纽扣眼睛映着越来越近的火光。
我回头。
第一只畸变体已经跳过食堂屋顶。
它的脸在月光下像被刀削过，没有嘴唇，牙齿裸露在外。
系统声音前所未有的尖锐：
【警告！领主级反应增强】
【建议立即撤离区域】
我抱紧孩子跳进车厢。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无数黑影翻进校园围墙。
运兵车冲开校门时，我在倒车镜里看见。
图书馆顶层的窗户里，有人拼命挥舞着白衬衣。
那身形，那动作。
是张浩。
他在哭。
还是陈露？
后视镜里，那些黑影像潮水漫过校园。
运兵车拐进隧道。
黑暗吞没最后一丝光。
孩子突然小声问：“姐姐，我们去哪？”
我握紧方向盘。
系统界面浮现六个字：
【新任务：活下去】
3
“我们得去城里最大的实验中心。”
我把地图铺在方向盘上，手指停在一栋灰色建筑的位置。
孩子没问为什么。
他抱着那只湿透的布娃娃，轻轻点头。
车厢摇晃。隧道里的应急灯一闪一灭。
系统在左上角浮出红字倒计时：
【距离病毒完全变异：17小时】
我踩下油门。
车头灯扫出出口。
实验中心大门敞着，像被扯开的嘴。
玻璃碎了一地。
我端着枪，先探进右脚。
走廊空无一人。
只有红色警报灯旋转。
墙上有血手印。
系统弹出黄色提示：【检测到高阶畸变体心跳】
我压低声音：“跟紧我。”
孩子抓住我的外套下摆。
我们贴着墙走。
每扇门都开一条缝。
没人。
或者人都变了。
二楼的门被铁链拴住。
我拔出匕首。
链子“咔”一声断。
门后是冷藏柜。里面全是药瓶。
系统：【发现基因种子×3，净化抗体半成品×1】
我刚伸手。
枪口顶住我的后脑。
“别动。”
我认出了声音。
陈露。 她带着六个人。
张浩也在。 他们的胳膊上全缠着红布。
陈露的声音还是那么软：“晚晚，东西交出来。”
我转身。
没举枪，只是看着她的脸。
她嘴唇破了，像刚偷吃过生肉。
张浩的左臂用绷带吊着。
我踢断的那只。
他冲我吐口水。 “还认得吗？”
他把手里的对讲机一按。
喇叭里传出孩子的哭叫。
是隔壁房间的幸存者。
几十个女声、男声。
张浩歪着头： “实验室的地下室锁得牢，可隔音不行。”
陈露补充：“给我们基因种子，他们活。”
“不给？”张浩舔刀尖，“那就听他们变调。”
孩子往后缩。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系统： 【选择任务】
A：交出基因种子换取人质
B：突袭，但无计划，风险极高
我没有点击任何按钮。
我望向天花板。
墙角有一个旋转的监控镜头。
红点闪。
“你们有三十秒。”张浩开始数数。
我蹲下来。
把基因种子放在地面。
陈露露出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