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逢夏从他冷淡的话语里听出来了几分咬牙切齿,好像很在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

逢夏有些茫然,什么跟谁学的?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滚烫的气息近乎相融在一起。

她很真诚地反问他:“你在说什么?”

沈明淮的懊恼和气性,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忽然间就又好了一些。

他慢慢冷静下来,告诫自己,不要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和她争执,和她争吵。

这很没有必要。

为了这个家,为了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便是她本性难移,他也可以多忍耐,多包容。

他和她应该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当然,如果她仗着自己招人的脸,作天作地,他也不会无底线容忍。

沈明淮的气息逐渐平缓了下来,他说:“没什么。”

逢夏哦了声,她哪里能猜到这个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呢?

不过她现在能感觉得到,沈明淮对她有点太疏离客气了。

虽然白天,他是合格体贴的丈夫。

打饭、洗碗、洗衣,家里这些琐碎的事情,他都会一声不吭给包了。

但是到了夜里,若非她主动开口,他似乎是打算和她分床睡的。

逢夏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够主动了。

至于沈明淮会不会相信她真的是打算和他好好过日子,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月色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屋子里。

男人五官深刻,清冷似月。

她有几分心生意动,然后——

主动亲了亲他的唇瓣。

沈明淮的气息有些紊乱,他的耳根渐渐发红,滚烫不已。

男人扣住她的手,他很正经:“你安分点。”

逢夏哼哼唧唧的,她直勾勾望着他:“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么亲你吗?”

她看他,分明就很喜欢。

耳朵尖都红红的。

沈明淮吐字道:“好好睡觉。”

逢夏偏要撩拨他,夫妻之间,那么生分做什么?

难道她真的就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吗?

逢夏在这里蹭蹭,那里蹭蹭,不过却做的有些生涩很笨拙,她说:“沈明淮,我看见你耳朵都红了。”

她盯着他看,不给他闪躲的机会。

“真的红了。”

“你害羞了。”

她这句话说的好像还很礼貌,只是在提醒他而已。

沈明淮闭了闭眼睛,旋即睁开,他问:“你不想睡是不是?”

逢夏在心里咦了声,她还没说话,就听沈明淮说:“那就都别睡了。”

她的手指,被扣在枕边。

他很强势,也并无几分克制的温柔,而是压抑许久的爆发。

逢夏的嘴巴都被他给咬红了。

男人亲的很凶,可能因为他是个军人,骨子里就是掌控欲很强的那种人。

不过男人虽然凶猛,却还记得她怀着孕,时时刻刻都护着她的肚子。

最后她眼泪汪汪看着他,小声的:“睡了,要睡了。”

沈明淮知道她爱干净,将她抱起来,放在窗边的小沙发上。

然后他很勤快的换掉了有些狼藉的床单。

他回过头,看见懒倦窝在沙发里的女人,小脸微红,唇色涟漪,娇气的不得了。

她胆子又大又小的,撩拨他的时候,不顾死活。

对她动了真格,她就又可怜兮兮往后躲。

沈明淮忽然觉得她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哪怕她对他好,也不是真心。

日子睁只眼、闭只眼也能过。

只是往后不好说,若是他受了家里的牵连,她要和他离婚,他也能理解她。

这会儿,时间不早。

沈明淮把人抱回床上,搂着她:“睡吧。”

逢夏已经困得睁不开眼,靠在他的怀里,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

她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

陆言和陆宁两个高中生早早就起来了。

逢夏起床的时候,他们俩刚准备去食堂打饭。

陆宁不愿意打她的这份,“哥,她是个坏女人。”

陆言说:“但是她最近没有以前那么坏了。”

陆宁对哥哥生气的说:“她都是装的,你怎么也看不出来?”

逢夏从卧室里出来就听见陆宁说的这句话,她看向他们兄妹两个,一点加害者的愧疚都没有,使唤他们也使唤的很自然:“我想吃肉沫茄子,如果没有的话,就帮我带点梅菜扣肉吧。”

末了,她很礼貌地说:“谢谢。”

陆宁被她的坦坦荡荡都给震惊了!

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都不会有作恶者的心虚吗?

陆宁大声的说:“我才不给你带,你是坏女人!我可没有我哥哥他们这么好骗!”

她继续说:“你不要妄想讨好我们,我也不吃这一套。”

别以为她不知道。

逢夏的改变都是方便她以后使坏的手段。

“如果不是你道德绑架我哥,他怎么会娶你?”陆宁越说越多,什么话都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你以前都和别人结过婚,我哥是大院里学习最好的人,长得好,家世好,不是你到处泼他脏水,他根本不可能被迫娶你。”

“你就是仗着我哥和顾却哥哥是大院里的发小,才拿着顾却哥哥的遗言来绑架他要对你负责。”

逢夏还真不知道,她的前夫和现任丈夫居然还是发小?

她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军营里关系比较好的战友关系。

逢夏忍不住想,这年头,寡妇真的好难当啊。

陆宁红着眼圈继续说:“顾却哥哥牺牲才没几个月,你就和我哥结了婚。可见你根本就是没有心的人。”

陆宁红红的眼睛望着她的肚子:“她们都说你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不是我哥的!”

陆宁说起来恨不得抓着她的肩膀狂摇:“你说,奸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