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妻子忐忑慌张的眼神中，我看出妻子跟我想到了同一件事。
辛州，我和妻子上大学的城市。
我们的第一笔钱，就是在辛州赚的。
那时候我和妻子黄蓉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在班里一直被欺辱。
我俩因为相互怜惜，走到了一起。
本想忍到毕业就好了。
可大二交学费的前一周，黄蓉突然说不打算做好人了，要大赚一笔钱。
「不用多麻烦，我有货源。」
「我们就把寿衣当国风潮服，卖给班里瞧不起我们的同学就好了。」
黄蓉的话令我无比震惊。
可她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稀奇的，现在汉服已经开始流行了，班里又都是些攀比的，吹阵风，他们就都买了。」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明天我教你怎么做，我们货源都不花一分钱。」
黄蓉意志坚定，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第二天，我被黄蓉带到了郊区。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面前。
「一个压在这帮我看墓，一个拿货。」
男人在我俩身上扒拉了两眼，转头就走了，我感觉到了侮辱。
可黄蓉却激动地拉住我，说：「我跟着他去拿货，我帮你请了假，这周你就在这看墓吧。」
我这才看清，黄蓉带我来到了墓地。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逼自己接受。
可那些货，我本以为是干净的。直到出了事，我才知道，那些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3
我被男人死死盯着，在墓地晃荡了一个星期，晚上也被逼着在墓地巡查。
本来我对男人充满怒意，可男人却不屑道：「瞪什么瞪？没钱还想拿货？老子能让你在这看墓，来抵拿货的账不错了！」
我被怼的没话说，谁让我穷呢。
可我发现，每次夜巡回来，男人都会给我留一桌子肉菜。
这对于我这个农村出生，在学校只吃得起稀饭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比的诱惑。
我吃饱就睡在男人的宿舍，就这样过了一周。
渐渐地，我和男人之间越来越熟，我发现他没有面相那么凶，我称他张哥。
「张哥，你那些寿衣的货哪来的？」
「一个星期了，你说我对象黄蓉，能不能都把货卖出去？」
晚上巡逻回来，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明天就到了我和黄蓉约定见面的日子。
张哥在床上翻了个身，喃喃道：「我和你对象签过协议，不能把货源告诉别人。」
「我也不行？」
「嗯…」
张哥说罢就睡着了，我却激动的睡不着。
一是猜测这次黄蓉能赚多少钱，二是明天就是我和黄蓉约定来换岗的日子了。
要是一直不在学校露面，班导肯定会发现，甚至开除我。
再次是想到，黄蓉做事真是细心稳妥，签协议不暴露货源，这样别人就不知道那些衣服是寿衣了。
想着想着，我也满怀期待睡着了。
再次醒来，黄蓉的脸就放大在我面前。
只不过这次不是伤痕累累，而是容光焕发。
「刚子，你猜这一周我们赚了多少钱？」
没等我起身开口，黄蓉就迫不及待亲了我一口。
看她这么高兴，我眯着眼，故意往高了猜：「五千？」
黄蓉摇头。
「六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