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她们说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看着傅黎深跟陈总谈笑风生，看着周围宾客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看着展柜里那些闪闪发光的翡翠，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18号出价一百万。」拍卖师话音刚落，傅黎深举起了牌子。
「黎深，你这眼光还是这么好。」陈总拍着他肩膀笑着，「小羽肯定喜欢。」
傅黎深侧过头，嘴角扬起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弧度：「她刚回国，确实需要首饰。」
小羽两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攥紧了拳头，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冰凉的刺骨。
「戴着。」傅黎深忽然贴近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语气却冰冷，「这是给小羽的见面礼，别摘。」
傅黎深的手指不轻不重捏了捏我的肩膀，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我僵在原地。
看着他转身继续与陈总谈笑，仿佛刚才那句「小羽喜欢」只是随口一说。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抖。
“啪嗒”，项链的金属扣环断开，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和那碎玉上。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控制不住地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傅黎深眼神冰冷，「丢人现眼。一条项链而已，值得你在这发什么疯？」
我看着傅黎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个曾经说爱我护我一生的人。
「傅总，」陈总打圆场的声音带着戏谑，「傅太太可能是太紧张了……」
「紧张？」傅黎深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我通红的眼眶，不再言语。
他没有再看我。
我死死咬住下唇。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宴会厅的音乐还在继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脸上重新挤出得体的微笑。
只是那微笑背后，是我早已碎成一地的心。
我一个人走在走廊时，思绪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
「……嗯，那女人闹脾气摔了项链，没事，她只是个替代品，你别往心里去。」
傅黎深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我顿住脚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凉的墙壁上，心脏疼得连呼吸都忘了——他说什么？替代品？
「替代品……」我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傅黎深挂了电话走出来，看见我时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怎么在这？」
我没理他。
「唐夏尔？」他又叫了一声，语气不耐烦。
我抬起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傅黎深，我只是个替代品吗？」
他嘴唇轻启，终究没有回答我。
我垂下眼帘，转身走了。
5
晚上，我回家后。
书房门虚掩着，传出了轻轻的笑声。
许梵羽跨坐在傅黎深腿上，指尖轻佻地勾着他。
「怎么了？不肯在你家亲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