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碾过黏腻的脑髓，甜腻的腥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像吞了口融化的太妃糖。我甩了甩头上的血污，看着脚下这具穿着迷彩服的丧尸——它生前应该是个士兵，肩章上还留着“绿伞安保”的标志。
就在脑髓入腹的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钻进太阳穴，无数碎片化的画面涌进脑海：白色的实验室走廊、贴满“最高机密”的铁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举着蓝色试管，试管上标着“Z-01原液”……最后是一声巨响，天花板塌下来，男人嘶吼着：“原液泄露了！快封锁B区！”
“绿伞实验室……Z-01原液……”
我沙哑地吐出这几个字，腐烂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脸颊上的腐肉。这是我第一次在吞噬脑髓时看到这么清晰的画面——以前只会闪过些模糊的片段，比如某个丧尸生前吃的最后一顿饭，或是逃跑时的路线。
普通丧尸啃食血肉是为了生存，可我不一样。从我变成这副模样开始，就对生肉没兴趣，唯独痴迷于脑髓。起初只是本能的渴望，直到第一次吞噬了一只生前是教师的丧尸，它的记忆——课堂上孩子们的笑声、批改作业到深夜的台灯——突然涌进我脑子里，我才发现，我能“读”懂死者的记忆。
现在，这具士兵丧尸的记忆，像一把钥匙，撬开了末日的第一道门缝。
我站起身，朝着记忆里实验室的方向走去。脚步依旧有些僵硬，但比普通丧尸灵活得多——吞噬的脑髓越多，我的身体似乎就越“进化”，不仅力量和速度在提升，连理智都比最初清晰了不少。
走了没多远，巷口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立刻躲到断墙后面，透过缝隙看去——三个穿着破洞夹克的男人正围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敲得“砰砰”响。
“把吃的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对孩子动手！”为首的刀疤脸踹了踹女人的腿，女人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女人死死护着怀里的布包，眼泪直流：“这是我们最后一点饼干了，孩子三天没吃东西了，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刀疤脸冷笑，“末日里谁放过谁？兄弟们，抢！”
我皱了皱眉——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他们挡住了我的路。更重要的是，我闻到了他们身上的“信息”——他们的脑壳里，肯定藏着更多关于这座城市的记忆。
我从断墙后走出来，慢悠悠地朝着他们靠近。刀疤脸最先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骂道：“妈的，哪来的丧尸？正好，给老子当靶子练手！”
他举起钢管就朝我砸过来，我侧身躲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他的骨头在我手里像脆饼干一样，轻轻一捏就“咔嚓”作响。
“啊——！我的手！”刀疤脸惨叫着，另两个男人见状，举着钢管就冲过来。我没回头，一脚踹在离我最近的男人肚子上，他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男人吓得腿软，转身就想跑。我追上他，一把揪住他的后颈，把他的头按在墙上。他的脑壳“咚”地撞在砖头上，没了动静。
刀疤脸还在地上哀嚎，我蹲下来，看着他扭曲的脸。他吓得瞳孔骤缩，声音发颤：“你……你别过来！我……我知道绿伞实验室的路！我还知道那里有物资！求你别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