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没空，我还是借几个侍从护送我回去吧。”
萧景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叫侍从牵来马车，然后驾车送玉璃回了家。
玉璃下车之后，萧景凌调转马头，直直往宫里驶去。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赶到了林昭雪的寝宫，房间里灯还燃着，他叩了半个时辰的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灯很快就熄灭了，萧景凌停下手中动作，站在府外许久。
夜半下起大雨，他站在雨中一动不动，林昭雪看着他不肯离去的身影，终究叫人打开了府门。
她拿着一把纸伞撑开走进雨中，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男人，声音如同初春的寒风，冰冷无比。
“回去。”
萧景凌浑身湿漉漉，眼尾微微泛红，脸上露出可怜的神色。
“雪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林昭雪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雨幕。
“你现在有心上人了，还是离我这个公主姐姐远一点为好。”
萧景凌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急切地解释着。
“是姐姐发现了你的东西所以最近一直在逼问我，我又怕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就找到玉璃假扮成我的心上人带她回家应付一下。我没想到你也会来，对不起雪儿，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看着面前被大雨淋湿的男人，眸光黯淡。
“以前是我不想公开，但现在应该是你更不想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萧景凌连忙上前攥住她的手，“我没有这个意思，雪儿，我有多爱你，你知道的。”
眼前满身寥落求她原谅的是萧景凌，可这段时间里对她不闻不问的也是萧景凌。
林昭雪有些恍惚了，她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个陪伴了自己三年的爱人，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原谅萧景凌。
她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回了房。
萧景凌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但她一次也没回头。
07
自那个雨夜以后，萧景凌就像回了魂一般，又开始频繁在林昭雪身边出没。
两个人像是回到了酒后发生关系后那段时间里，一个努力躲着，一个拼命追着。
每日林昭雪都会在府外看到他的马车；他会带着一大箱子西域贡品送到公主府来；她去逛集市，他就跟在身后抢着付银子，然后主动拎着袋子送她回府......
这么体贴周到的萧景凌让林昭雪时不时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过去这几个月都是一场梦吗？
但额头那道被木棍砸出来的伤痕却又清楚地告诉她，不，不是梦，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那个曾经抱着她说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是萧景凌，那个说她只是公主的人也是萧景凌；
那个为了她拒绝所有提亲的人是萧景凌，那个带着玉璃回家的人也是萧景凌；
那个无时无刻都要黏着她的人是萧景凌，那个一个月一封信也不给的人也是萧景凌。
两个萧景凌一直在林昭雪心中交替出现着，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现在的萧景凌。
林昭雪一直想着这些事情，走路也不大专心，一辆马车冲着她撞过来，她却像没看见一样。
就在马车要撞上她的千钧一发的时刻，萧景凌冲出来抱着她滚到了路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