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能量剩余37%，持续飞行时间还剩一刻钟。"木鸢从他袖中钻出，金属羽翼折射着火光，"建议立即前往备用能源点。"
"我哪知道什么备用能源点？"墨清远咬牙道。他右手的天工战甲正在消退，露出苍白皮肤上蛛网般的蓝色纹路。方才那一击消耗太大，现在连站立都开始吃力。
木鸢的眼珠转了转："数据不全，检索到最近标记点为'白露观'。"
墨清远心头一震。那是母亲生前修行的道观，在他五岁那年就废弃了。祖父严禁他靠近，说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来，恐怕另有用意。
机关青龙突然剧烈颠簸。墨清远回头，看见三道黑影正御风追来——净天盟的追兵。他们脚下踩着形似罗盘的飞行器，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胸前都嵌着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晶体。
"天晶！"木鸢的尾羽全部竖起，"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危险等级：致命！"
墨清远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拍动青龙右角。机关兽腹部裂开，数十枚铜钱呼啸而出，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型。这是墨门秘传的"金钱锁仙阵"，本该能困住武林高手一炷香时间。
可追兵只是抬手。他们胸前的天晶蓝光大盛，铜钱瞬间熔化成赤红铁水，雨点般坠向山林。
"能量克制。"木鸢急道，"他们的天晶纯度比公子的星纹高两个数量级！"
墨清远额头沁出冷汗。他自幼苦学的机关术，在这些天晶面前竟如孩童把戏。最前方的追兵突然加速，兜帽被疾风吹落，露出一张布满蓝色纹路的脸——与墨清远掌心的纹路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更深。
"叛逃者7号，立即投降。"追兵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你的克隆体已出现排异反应，必须回炉重塑。"
克隆体？墨清远想起剑冢水晶棺中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忽然明白了祖父临终时浑浊眼中的恐惧——自己根本不是墨门血脉，而是用天外技术制造的...东西。
"我不是什么7号！"墨清远怒吼着扯开衣襟。星纹从他掌心蔓延到心口，在皮肤下形成繁复的经络，"我是墨清远，墨门第三十七代传人！"
追兵眼中蓝光闪烁："错误认知。记忆灌输出现偏差，需要重新校准。"
一道蓝光激射而来。墨清远侧身闪避，却见那光线在半空拐弯，直取他眉心。千钧一发之际，木鸢振翅飞出，用身体挡住了光束。
"青鸾！"墨清远接住坠落的木鸢。它的铜翅折断一支，眼中光芒忽明忽暗。
"公子...快走..."木鸢的声音断断续续，"白露观...地下...有..."
机关青龙突然发出哀鸣。一道蓝光穿透它的头颅，机械身躯开始解体。墨清远抱着木鸢纵身跃下，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追兵冰冷的宣告："叛逃者回收程序启动。"
坠落中，墨清远看见山腰处白露观的飞檐。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星纹上。剧痛中，战甲再次覆盖右臂，在背后形成滑翔翼膜。
"能量剩余9%，"脑海中响起机械音，"建议关闭情感模块以节省能耗。"
"闭嘴！"墨清远抱紧木鸢。滑翔翼在树梢刮出长长裂痕，最终摔进道观荒废的庭院。腐叶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冲入鼻腔，他踉跄着爬起来，发现正殿匾额上"白露凝霜"四个字竟是用星髓镶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