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知性而优雅。
「你是谁？」我的声音沙哑干涩。
「我叫秦筝，是基地的首席研究员，也是厉萧的……朋友。」她推了推眼镜，对我笑了笑，「你可以叫我秦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情况不太好。」秦筝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体内的X-7基因，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活跃。昨晚，你差点就完全失控了。」
她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苏小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你必须配合我们的治疗。」
「治疗？还是监禁？」我冷笑，「厉萧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吧？」
秦筝叹了口气。
「厉萧他……有他的苦衷。这个基地，还有成千上万的幸存者，他必须对所有人负责。」
「那就可以牺牲我吗？」我激动地质问，「我也是人！我不是你们实验的小白鼠！」
「没人想牺牲你。」秦筝说，「恰恰相反，我们都在努力救你。」
「为了救你，厉萧甚至不惜……」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言。
「不惜什么？」我追问道。
秦筝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总之，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力控制住你的病情。」
她起身准备离开。
我忽然叫住她：「秦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厉萧手腕上的伤，真的是为了阻止我自残吗？」
秦筝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天情况很危险，」她说，「你神志不清，差点咬舌自尽。他来不及多想，只能用自己的手去挡。」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了房间，仿佛在逃避什么。
我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8.
如果秦筝说的也是真的，那厉萧……
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男人，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我越是接近，就越是看不清。
我在隔离室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和治疗。
秦筝每天都会来，和我聊聊天，告诉我一些关于X-7基因的研究进展。
从她口中，我得知，我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X-7基因的携带者。
这种基因的来源不明，但它会赋予携带者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同时，也会让人逐渐丧失理智，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厉萧他们一直在研究抑制剂，试图找到彻底根除这种基因的方法。
而我，就是他们最重要的研究对象。
我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恨意和恐惧被麻木所取代。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暂时顺从。
第七天，秦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的基因指数暂时稳定下来了，可以出去了。」
我走出隔离室，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不适应。
厉萧就站在门口。
他换下了一身军装，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看到我，他只是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说：「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