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做生意周转不开，找我爸借五万块钱。我爸当着你的面说，他手里没钱，一分都拿不出来。”
二叔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继续说。
“后来，是我妈，看你实在困难，偷偷从自己的存款里，拿了三万块钱塞给你。她说，‘建军，别跟你哥说，这钱你先拿去应急’。”
我的手指，点在了账本上那一行清晰的字迹上。
“这账本上记着：‘2013年5月，借款三万，予弟林建军周转。弟媳王芳承诺，两年内必定归还。’”
我顿了顿，抬眼看着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的二叔和二婶，轻轻地念出了后面用红色圆珠笔标注的四个字。
“‘至今未还’。”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二叔和二婶脸上的表情，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赤橙黄绿青蓝紫，精彩到了极点。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正义使者，这一秒，变成了被当众揭穿谎言的小偷，尴尬地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4
二叔林建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像一条缺氧的鱼。
二婶王芳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神躲躲闪闪，完全不敢与我对视。
病床上的林建国见状，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声音因为心虚而显得格外尖利。
“那……那也是我们家的钱！是我们林家的内部事务！跟陈淑芬把钱给外人，是两码事！”
他还在试图狡辩，还在区分“我们家”和“外人”。
我收回账本，目光从二叔二婶那张尴尬的脸上，移回到林建国身上。
“爸，你记错了。”
我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
“这三万块钱，不是我们家的，是我妈一个人的。因为当时你说了，你的钱一分都不能动。所以这笔钱，是我妈从她那份被你精准计算过的‘个人财产’里拿出来的。”
我看着二叔，继续说道。
“而且，我妈当时跟我说过，这笔钱，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还。她说，都是一家人，谁都有个难处，就当是她这个做嫂子的，帮衬弟弟一把。”
二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和动容。
但我的下一句话，却将他打入了深渊……
“但是我妈当时提了一个条件。”
我顿了顿，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她说，如果将来，林建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需要用钱，希望你们能看在这三万块钱的情分上，也帮衬他一把。”
我直视着二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现在，我爸需要钱了。二叔，这三万块钱，你们是不是……该还了？”
“我……”
二叔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念念，这……这不是一码事……我们……”
旁边的二婶反应极快，她立刻拉了一把二叔的胳膊，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炖着汤呢！建军，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