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凭什么？节目组付了通告费的，按字数算钱吗？不让我说话岂不是血亏？再说，我这把年纪了，说什么都是节目效果，懂不懂性价比啊小伙子？”
顾璟：？？？
他明显愣住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仿若第一次认识我。
往常的奶奶虽然也烦人，但多是端着架子、爱挑剔，这种市井杠精般的发言，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慌得一批。
坏了！
我忘了我的杠精体质好像也跟着传过来了！
而且还进化成了“真心话脱口而出”版！
顾璟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探究：
“奶奶，您今天……没事吧？”
我想说“没事没事，奶奶好得很”。
结果一出口却是：
“有事！大事！心里堵得慌！”
“看见你这副‘莫挨老子’的冰山脸就更堵了！带奶奶上综艺委屈你了是吧？”
“脸上表情跟谁欠了你八百万没还似的。笑一下会融化吗？”
“粉丝知道你私下这么制冷吗？”
顾璟的脸黑了一半，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后面的小助理吓得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
完犊子！
这穿越附赠的Debuff也太狠了！
我这是要在节目开拍前就先把我孙子气死的节奏？
03
在气氛僵持得能冻死苍蝇的时候，门铃响了。
摄制组到了。
乌泱泱一群人扛着机器进来，为首的总导演笑得一脸热情，但看我的眼神深处总藏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也是，江一晚老太太可是他们这季节目的“看点”保障。
“顾老师，江老师，咱们这就开始先导片的录制了哈。简单采访几个问题。”导演搓着手手。
摄像机红灯亮起，对准了我。
导演：“江老师，请问您为什么会答应来参加我们这档《家有一宝》的综艺呢？”
按照原计划，或者说按照顾璟期望的剧本，我应该说点“想多陪陪孙子”、“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之类的场面话。
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我的嘴它有自己的想法！
它用我如今这把略带沙哑的老年嗓，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钱啊！”
“不然呢？难道是为了奉献晚年艺术生命？”
“通告费给得挺多的，我这把年纪了，发挥余热，补贴家用，不寒碜！”
导演：“！！！”
摄像师手抖了一下。
顾璟在一旁，表情管理彻底失控，那眼神想立刻把我打包塞回房间里锁起来。
导演强忍着笑意，继续问：“那……江老师，您觉得和顾璟一起参加节目，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我想哭。
我真的想闭嘴。
但我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最大的挑战？就是我这大孙子太闷了！”
“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跟他待久了容易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演默剧！”
“我这暴脾气哦，还得忍着不能怼他，怕把他怼哭了粉丝网暴我老人家！难啊！”
现场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只有摄像机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记录下顾璟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帅脸，以及导演那快要憋出内伤的扭曲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