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妈，你能不能别在我直播的时候进来！"
陈思思对着镜头外的我怒吼，直播间里瞬间涌入几万条弹幕。
"思思妈妈好！"
"阿姨辛苦了！"
"思思对妈妈好凶啊..."
我端着刚煮好的银耳汤，穿着沾满污渍的清洁工制服，在女儿房门口愣住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直播。"我小声说着，准备退出去。
"等等！"陈思思眼珠一转，突然对着镜头露出夸张的表情，"家人们，要不要见见我这个'伟大'的妈妈？"
弹幕瞬间炸锅：
"想看！"
"思思妈妈快来！"
"美女主播的妈妈一定很漂亮！"
我心头一紧，总觉得女儿的笑容有些不对劲。
"妈，来，跟大家打个招呼。"陈思思拉着我到镜头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妈，陈雅琴，今年四十八岁，职业是..."
她故意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清洁工。"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弹幕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啊？清洁工？"
"思思这么漂亮，妈妈是清洁工？"
"难怪思思这么努力直播赚钱..."
我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我，脸瞬间红了。
"思思，我先出去了。"我想离开，却被女儿死死拽住。
"别走啊妈，难得这么多家人想认识你。"陈思思对着镜头眨眨眼，"妈妈平时很辛苦的，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去扫大街，回来还要给我做饭洗衣服。"
"哇，阿姨好辛苦！"
"思思真孝顺，一定要好好报答妈妈！"
"心疼思思妈妈！"
看着这些善意的弹幕，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也许女儿是想让大家了解我的不容易？
但下一秒，陈思思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捅进了我的心脏。
"不过说实话，我妈这个人吧..."她装作无奈的样子，"特别爱占小便宜，每次扫街都要偷偷把别人丢的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拿回家。"
"思思！"我震惊地看着她。
"哎呀妈，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勤俭节约嘛。"陈思思对着镜头笑得很甜，"而且我妈还有个特点，就是特别虚荣，明明就是个清洁工，但总是跟别人说自己以前是什么大公司的主管。"
弹幕开始变味了：
"啊这..."
"有点尴尬啊"
"阿姨怎么这样？"
我的脸烧得厉害，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女儿打断。
"对了家人们，你们想不想知道我妈年轻的时候有多荒唐？"陈思思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她十九岁就生了我，我爸是谁她到现在都说不清楚！"
"思思！"我彻底崩溃了，眼泪瞬间涌出来。
直播间彻底炸锅：
"我靠，这么劲爆？"
"思思居然是私生女？"
"阿姨年轻时候好乱啊..."
"这种女人能当妈？"
更过分的弹幕开始出现，各种恶毒的词语刷满屏幕。我看着那些字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思思，求你了，别说了..."我哭着哀求。
"妈，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说错。"陈思思装作不解的样子，"而且你看，现在直播间有十万人了！这是我直播以来人气最高的一次！"
她转向镜头，兴奋地说："家人们，你们还想听什么？我妈的黑料可多了！比如她为了让我有户口，找了个傻子结婚，领了证第二天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