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声。团子突然冲防盗门龇牙,喉咙滚着低吼。我抬眼,猫眼里堵着半张扭曲的脸——是上次被我揍过的黄毛混混,正往门缝倒汽油。
“改天聊,叶少。”我掐了线抄起灭火器,“我这有野狗要打。”
白若雪把离婚协议拍桌上时,钢化玻璃桌面“咔”地裂出蛛网纹。团子吓得窜上吊灯,晃下一层灰。
“签了。”她指甲掐进掌心,“爸说你再闹下去,白家会成整个江南的笑柄。”
我拨开碎玻璃碴,从保安制服内袋掏出个mp3推过去。“听完再撕。”
她冷笑插上耳机。劣质喇叭泄出前奏——是我用值班室破吉他录的,弦锈得跑调。唱到“那年武英殿外雪埋了你送的手套”时,吊灯上的团子突然“嗷呜”一声,精准把鼻涕甩在协议签名处。
白若雪猛地扯下耳机,眼圈是红的,声音更冷:“难听得要死。”
“知道,”我拎起团子后颈皮擦桌子,“比不过你收藏的叶凌川钢琴独奏。”
她突然把mp3砸向我额角。血珠溅到团子鼻尖,那蠢狗竟伸出舌头舔了。白若雪声音发颤:“......音响太吵了。”
叶家地下实验室藏在冷链仓库深处。我贴着零下二十五度的冻肉往前挪,冰碴子往领口钻。团子突然咬住我裤脚往后拽。
“别闹。”我拍它脑袋。前面通道亮着红光——是激光报警网,网上挂着半截冻硬的断指。
团子喉咙里“咕噜”一声,突然冲向角落的祭坛。那里供着个青铜狗头雕像,狗眼镶着夜明珠。它后腿一蹬......
“哐当!”狗头滚进激光网。警报器炸响瞬间,我贴着天花板翻过去!身后冰墙“轰”地砸下钢闸门!回头时,团子正把夜明珠当糖球啃。
“吐出来!”我掐它脖子。珠子滚落沾满唾液,映出背后冰柜电子屏——上面是叶凌川的侧脸照,标注“实验体7号:融合度92%”。
柜里突然传来抓挠声。团子浑身毛炸开,冲着冰柜狂吠!我撬开柜门,里面蜷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左眼是机械义眼,喉咙插输氧管。他抽搐着抓住我手腕,机械眼红光闪烁。
“快...走...”他瞳孔突然翻成叶凌川的灰蓝色,“他在你们头顶。”
冷库顶棚的监控探头“咔”地转动,红光锁定我们。
聚光灯烤得我伤口发痒。昨天苏婉儿“不小心”打翻的火锅汤,在我右臂烫出一串水泡。主持人还在煽动:“林选手带伤上阵,真是武德充沛啊!”
观众席哄笑。大屏幕特写我手臂纱布,弹幕飘过“电子宠物都比你会助攻”——说团子。那蠢货正趴选手席啃应援棒,荧光粉糊了满脸。
对手是两米高的相扑手,苏婉儿新认的干哥。他上场就碾碎地砖,肉山般压来。我侧身滑步,烫伤处猛地撞上擂台角柱!剧痛让视野发黑时,相扑手腰带里突然弹出截刀尖!
“去死吧赘婿!”他嘴唇没动,声音从腹部传出——是植入式发声器!
刀锋离喉结三厘米时,观众席爆出尖叫!团子不知何时窜上擂台,嘴里叼着苏婉儿的珍珠手链。它打滑摔了个狗吃屎,珍珠“噼里啪啦”滚满台!相扑手一脚踩中圆珠,四百斤肉山砸得擂台直晃!我趁机踢飞他腰带里的刀,刀刃“哆”地钉进大屏幕,正插在叶凌川代言的广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