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正在做早餐,她哼着歌,声音甜美得像我们初遇时那样。
“老公,早餐马上就好哦。” 她的声音从厨房飘来,温柔得让人心颤。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扭曲变形的双腿,那次 “意外” 已经过去三年了。
医生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的脊椎损伤,只有我自己知道真相。
是被我深爱的妻子用高尔夫球杆亲手打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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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蛋的香气混着牛奶的甜腻飘过来,苏晚端着餐盘走到我面前,弯腰时发梢扫过我的脸颊,还是和从前一样,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把餐盘放在我腿上的木板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膝盖,笑意温柔。
“今天煎了你爱吃的溏心蛋,要不要我喂你?”
我没说话,只是偏过头看向窗外。
楼下的香樟树又长高了些,三年前我还能抱着苏晚在树下转圈,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她似乎不介意我的沉默,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蛋递到我嘴边,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老公,张嘴嘛,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被迫张开嘴,蛋黄的流心在舌尖散开,甜得发苦。
恍惚间又想起大学时的日子,那时苏晚也是这样,总变着法给我带早餐,在图书馆的晨光里,她递过来的三明治也带着这样的栀子花香。
我和苏晚是在大二那年认识的。
那天我在图书馆查资料,翻遍了三楼的书架都没找到那本《信号与系统》,正烦躁地揉着头发时,身后传来一个软乎乎的声音:“同学,你是不是在找这本?”
我回头,就看见苏晚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我要找的书,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还抱着几本书,裙摆上别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胸针,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是、是这本,谢谢你。”
我有些局促地接过书,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像棉花糖一样。
“我叫苏晚,计算机系的,你呢?” 她没走,反而挨着我身边的位置坐下,拿出笔记本开始写东西,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
“林哲,电子工程的。”
我把书放在桌上,心脏却跳得飞快。
苏晚是计算机系的系花,这在我们学校几乎没人不知道,她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我没想到会和她有这样的交集。
那天之后,苏晚好像总能 “偶遇” 我。
我去食堂吃饭,她会端着餐盘坐在我对面,说 “好巧啊林哲,这里刚好有位置”。
我去实验室做实验,她会提着奶茶过来,说 “我朋友多买了一杯,你帮我喝掉吧”。
甚至我周末去篮球场打球,她也会拿着水坐在场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周围的朋友都打趣我,说我走了桃花运,连苏晚都倒追我。
我嘴上说着 “别瞎说”,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涟漪。
苏晚太会讨人喜欢了,她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带早餐都会提前把香菜挑掉。
她知道我喜欢看科幻电影,会偷偷买好票拉我去看。
我考试失利心情差,她会拉着我去操场散步,陪我坐到深夜,轻声安慰我 “没关系,下次再努力就好”。
我不是没有过怀疑,她这样优秀的女生,怎么会看上平平无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