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她惊魂未定，话都说不连贯。
「没事吧？」青年语速很快，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外面无人机的动向，「孩子呢？」
「没、没事……」苏禾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孩子，除了惊吓过度，没有新伤。
青年快速打量了她们一眼，确认无碍后立刻说道：「不能待在这里，它们在学习适应，简单的投掷干扰不了几次。」
他说话带着一种技术人士特有的精确和冷静，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苏禾喘着气问出了最大的恐惧，「它们不像……不像真的无人机……」
青年眉头紧锁，一边小心观察，一边快速回答：「续航、武器系统、材料结构，全都超出目前科技水平。特别是能源，我观察了很久，没有任何充电或更换能源的迹象，这不合逻辑。」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冰冷的实验结论：
「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攻击模式。无差别，无警告，无视国际冲突中的武器使用公约——这根本不是『武器』，这是一场……『清理』。」
「清理？」苏禾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对，」青年指向大厅另一侧，「你看，它们优先攻击成年、健康、移动速度快的目标。对于已经倒地、失去行动能力的，或者像刚才那样躲藏起来暂时不构成『变量』的，它们会暂时忽略。效率高得可怕，而且……」
他猛地缩回头，一道激光打在柱子边缘，溅起一串火花。
「……而且毫无理由。」苏禾喃喃接上了他的话，想起了那个商务男临死前的呐喊。
「是的，毫无理由。除非……」青年眼神锐利地看向她，「除非这不是现实。」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苏禾。她猛地想起自己肩上那转瞬即逝的、数字流光的伤口。
就在这时，怀里的孩子忽然小声啜泣起来：「疼……」
苏禾心里一紧，连忙检查：「哪里疼？」
孩子却只是摇头，小手指着四周的空气，哭得更加委屈：「……到处都是……尖尖的……声音……」
尖尖的声音？苏禾一愣，她只听到嗡鸣和惨叫。
青年却猛地抓住了重点：「你能听到别的声音？什么样的？」
孩子被他一问，吓得往苏禾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说：「……像……像针一样……好多好多针在叫……」
青年脸色微变，低声对苏禾说：「高频脉冲？正常人类听觉范围不可能捕捉到……」他看孩子的眼神变得完全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青年坦诚得可怕，「但这里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我叫陈朗，之前是搞无人机算法的。我们得合作，活下去，才能搞明白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苏禾。」她简单回道，默认了他的提议。在这种环境下，一个技术型的队友至关重要。
陈朗猫着腰，快速指向大厅东侧：「去站台方向！那里结构更复杂，掩体多，或许还有未完全损毁的列车可以躲避。」
苏禾点头，抱紧孩子。
陈朗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中的另一个金属片朝相反方向用力扔去！
「铛啷啷——」金属片撞击地面的声音果然吸引了一部分无人机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