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林母带走了林舒微的遗体。
顾彦之站在林家老宅里，手里死死攥着林母给他的骨灰。
“已经火化了。”林母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疲倦，“我让人给她整理了仪容，换了身她最喜欢的裙子。”
顾彦之的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小小的骨灰盒捏碎。
他不信，他不信她真的死了。他不信那盒轻飘飘的灰，就是曾经鲜活的林舒微。
“......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他眼里全是红血丝，声音沙哑极了。
林母眼神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意，不再是从小对他的温和：“顾彦之，你自己想想你干的混账事，你配吗？”
顾彦之的呼吸一滞。
“你亲手取她的血，亲手把她逼到绝路，现在又装什么情深？”林母冷笑一声，“这盒骨灰，已经是看在她曾经爱过你的份上，给你的最后一点体面。”
他甚至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林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缓缓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他曾经以为，林舒微永远会等他，可现在，她连死，都不肯留给他一个完整的结局。
后来，顾彦之变得沉默寡言，眼里再没有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执念。
他将骨灰盒里的香灰装进了一枚小小的银质吊坠里，日夜戴在颈间。
林念汐恨透了那枚项链，也恨透了林舒微，从她回到林家的第一天起。
她本是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就连顾彦之那样高傲的男人，都曾将她捧在手心里宠。
甚至死后，也没有忘记她。
她无数次地跟他说林舒微已经死了，顾彦之不信。
哪怕林母亲手将那盒骨灰交给他，他依旧不信。
他抱着骨灰盒睡觉；他日日去林家门口跪着；他甚至疯魔到去掘了林家的祖坟，想确认她的棺木里是否真的有尸体。
林念汐在这些被冷落的日子里渐渐发狂。
于是，她精心策划了一场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