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慢慢审。”
她转身，狐尾轻轻抚过冰棺，棺内女尸眼角竟渗出泪珠。
沈砚伸手，想碰又不敢碰：“娘……”
阿璃握住他手，与他十指紧扣：“会醒的，我保证。”
两人刚踏出祠堂，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鹤唳。
远门外，火把长龙蜿蜒，铁甲映月。
谢家家徽——金羽鹤旗——在风里猎猎。
阿璃鼻尖轻嗅，眯眼：“主人，谢家来人了，领头的……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第5章 月下试胆，指尖生香
谢家队伍在沈府门前停得浩浩荡荡。
十六名金甲护卫雁列两行，长戟映月，寒光成墙。
正中，谢清婉着绯红劲装，腰束玲珑软鞭，眉间一点朱砂，衬得雪肤冷傲。
她抬眸，目光掠过沈府的匾额，嗤笑一声。残
“沈砚，出来领退婚书。”
声音不大，却裹着灵力，震得门房耳膜发麻。
沈砚携阿璃缓步而出。
少年黑衣，袖口卷刃，怀里抱着一只暖炉大小的玉坛——那是刚为他娘凝出的魂灯。
阿璃披着他外袍，银发用红绳随意束起，狐尾收得只剩一截软绒，在衣摆下若有若无地晃。
她抬眼，对上谢清婉的视线，唇角弯出一点甜腻的挑衅。
“谢大小姐深夜到访，就为送一张废纸？”
沈砚嗓音懒散，却足够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清婉俏脸生霜，抖手亮出退婚书，金丝镶边的纸页在风里猎猎。
“你灵根尽毁，沦为笑柄，怎配我谢家天骄？”
她手腕一振，退婚书化作利箭，直射沈砚面门。
阿璃指尖轻抬，纸箭在她两指间停住，“嗤啦”一声碎成雪片。
“嘴上说退婚，暗里下杀手，”阿璃歪头，笑得无辜，“这就是京都谢家的风度？”
谢清婉眸色一沉，掌心翻出锁妖绫。
绫布金纹流转，一展三丈，灵压逼人。
“妖孽惑主，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话落，锁妖绫如金蛇腾空，直缠阿璃咽喉。
沈砚眉峰未动，只侧身一步，挡在阿璃之前。
下一瞬，阿璃却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主人，借我点灵息。”
沈砚只觉掌心滚烫，血脉里那股新生的金色灵力被瞬间抽空三成。
锁妖绫已至——
阿璃抬手，以指作剪，轻轻一夹。
“咔嚓！”
金绫寸寸崩裂，化作流萤四散。
谢清婉遭法器反噬，胸口一震，嘴角溢血，身形倒飞三丈，重重砸在自家戟阵上。
铁甲护卫被撞得东倒西歪，长戟“哐啷”掉了一地。
阿璃踏前一步，狐尾虚影在月下荡开，威压如山。
“再敢动我男人，我就拆了你的骨头，一根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