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言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急刹车停在路边。
我的养父母，张伟和刘芬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他们是接到了陆兆言的电话，以为我又在闹事，特地赶来骂我的。
“沈星晚你这个扫把星！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刘芬人还没到，骂声就先到了。
可当他们看清眼前的阵仗时，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看着那九个如同神祇般的男人，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场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哥沈夜的目光冷冷扫过他们。
“就是你们，骂我的妹妹是伤风败俗？”
张伟和刘芬吓得浑身一哆嗦。
沈夜不再看他们，视线重新回到陆兆言身上，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
“陆兆言，动我沈家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以为离婚就结束了？”
“不。”
“这，才刚刚开始。”
3
我被大哥沈夜牵着手，坐进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狼狈。
陆兆言的嘶吼，白薇薇的尖叫，养父母的惊恐，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车内，安静得可怕。
九个哥哥都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愧疚和心疼。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为什么？”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这十三年，你们都在哪里？”
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发问。
可这种平静，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人心痛。
三哥沈屿叹了口气，递给我一瓶温水。
“小妹，对不起。这件事……很复杂。”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们……我们受到了爷爷的约束。”
“爷爷？”我愣住了。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关于亲生父母和家人，我一无所知。
“是的，我们的爷爷，沈家的家主。”大哥沈夜沉声解释道，“当年你一出生，就有相师断言你命格太盛，需要经历尘世磨砺，方能承载家族气运。”
“所以，爷爷就为你设下了一场‘考验’。”
“他将你送到一个普通家庭，抹去了你所有的信息，并与我们兄弟九人立下约定。”
“除非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或者……你主动选择结束这段生活，否则我们绝不能插手你的人生。”
大哥的声音很沉重。
“我们以为，陆家虽然普通，但家风还算正派，以为你会过得平凡但幸福。”
“是我们错了，小妹。”
“我们每天都能收到关于你的报告，知道你过得不开心，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直到今天，你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爷爷的约定才算解除。”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片隐于山林的顶级庄园。
这里，才是我的家。
富丽堂皇的别墅，修剪整齐的草坪，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我被带进一间巨大的公主房，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
可我只觉得陌生和讽刺。
所谓的考验？
我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婆婆的刁难，陆兆言的冷暴力，白薇薇的挑衅……
全都是一场被安排好的戏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