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法律效力？”我走到宴会厅中央，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请问，一个偷来的东西，失主没有授权，小偷私自拿去签订的买卖合同，具备法律效力吗？”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周航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周航，你太心急了。你只顾着从我电脑里拷贝走核心数据和实验报告，却忘了去查一查，这项专利的申请主体，到底是谁。”
我转向爷爷，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爷爷，对不起，这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向您汇报。这项新能源电池技术，并非我个人的独立研发成果。它是我们京大能源实验室与国家级重点项目‘星火计划’的合作产物。我，只是这个项目的核心负责人之一。”
“这项技术的知识产权，归属于京大和‘星火计划’项目组共同所有。任何商业转让，都必须经过项目组委会的集体投票和国家相关部门的审批。”
我的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信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个人成果，和一个国家级项目成果，这是天壤之别。
前者处理不当是家庭纠纷，后者，一旦处理不当，那将是侵占国有资产的重罪！
周航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终于明白了，他偷走的，根本不是一个能让他飞黄腾达的金蛋，而是一个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宣判了他的死刑：
“所以，你和林氏集团签订的那份合同，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就是一张废纸。而你的行为，也已经不是简单的道德问题了。周航，你这叫……商业窃密，以及，侵占国有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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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占国有资产”这六个字，像六座大山，轰然压在了林家所有人的心头。
大伯林建国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幸好被身边的助理扶住。他的嘴唇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笔不光彩但划算的买卖，没想到，这笔买卖随时可能把整个林氏集团拖下水，甚至让他面临牢狱之灾。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周航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骗我！苏晚，你肯定是在骗我！”
“骗你？”我冷笑一声，“周航，你以为我是你吗？谎话连篇。”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干练的中年男人，在两名助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径直穿过人群，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走到了我的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不失威严：“苏老师，我们来了。”
我认识他，是京大知识产权中心的首席法律顾问，张律师。
我朝他点了点头：“张律师，辛苦您跑一趟了。”
张律师的目光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周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周航先生，我是京大能源实验室及‘星火计划’项目组的代理律师。我方正式通知你，你涉嫌窃取项目组核心商业机密，并试图进行非法商业转让，对国家级重点项目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是律师函，请你签收。另外，我方已经向警方报案，并提交了全部证据。相信很快，就会有经侦的同志来找你‘喝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