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糟。”马克斯调出三维扫描，数据却像被水晕开的墨迹，无法收敛成稳定模型，“扫描仪测不到它的表面，只得到一个空洞的边界，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却又拒绝任何穿过它的物质。”
霍克把枪背到身后，拔出震荡匕首，小心地伸向光球。匕首尖尚未靠近，就爆出一片细碎的蓝火，金属瞬间汽化，化作一蓬银雾。霍克猛地缩手，腕甲已被削去一块，留下焦黑的缺口。
“别碰它。”艾丽克斯的声音像冰。
可已经晚了。
光球内部突然塌陷，所有电弧被吸进一个针尖大小的黑点。寂静持续了半秒，随后——
轰！
没有冲击波，没有热浪，只有一种来自骨髓深处的震荡。众人视网膜里同时出现一道负片般的残影：光球、地下室、彼此的面罩，全被反转成刺目的黑底白线。接着，重力消失了。
他们像被抽走重量的落叶，脚尖离地，背包与枪带向上扬起。莉莉发出短促的惊呼，声音却在半空断裂——声波本身也被拉长、扭曲，变成一串金属摩擦的颤音。
艾丽克斯想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拉成面条状，骨骼与血肉化作一条柔软的丝带，颜色迅速褪去，只剩灰白。她意识到，不是身体在变形，而是空间本身被折叠。
时间失去了刻度。也许过了一纳秒，也许过了十年。
黑暗突然炸裂。
他们重重摔在潮湿的地面上，重力回归，却比标准值高了11%。五脏六腑像被一只粗暴的手攥住，又狠狠压回原位。
艾丽克斯第一个翻身半跪，摘下头盔，空气涌入——温暖、带着树脂与腐叶的辛辣，像地球的夏夜。
她看到了树。
高耸、笔直、树冠在离地五十米处才分叉，树干呈暗铜色，表皮布满六边形鳞片，像金属又像木质。阳光从缝隙洒下，被叶片折射成翠绿的雾。
“……我们不在原来的宇宙了。”马克斯喃喃。他的终端屏幕一片雪花，所有星图匹配失败。
他们脚下是一片苔藓铺就的斜坡，踩上去会渗出淡金色的浆液，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