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嫁入南安王府后没一年就暴毙身亡。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父亲让相貌丑陋的我戴上人皮面具嫁入王府做续弦。
洞房夜,南安王盯着我脸上的人皮面具若有所思。
「你这双眼睛,跟你姐姐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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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被他的这句话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犹在微笑。
「姐姐已经去世三个月了,难为王爷痴情至此。」
回答我的是他的一声冷笑。
「你不必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沈漓死,是她自作自受,你可不要步了她的后尘。」
沈漓就是我那个嫡亲姐姐,看来她在王府不仅混的不怎么样,甚至还惹了不该惹的事。
可怜我父,为南安王做幕僚五年,一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搭上一个女儿。
想到自己也是被搭上那个,我就笑不出来了。
「夏荷姑娘刚刚派人来通报,说是心口不舒服,王爷去看看吧。」
南安王走了。
进来伺候的婢子颇有些看人下菜碟的意思,见我留不住人,干脆就找地方偷懒,一句不应。
我乐得如此,翻身到榻上揭开自己的面具。
这面具是临时赶工做的粗糙,三个时辰不拿下来透气,脸上就会渐渐坏死。
摸着自己边缘起皮的面颊,两道疤印在脸上,比地狱里的罗刹鬼还不如。
说来,我这副德行,也是拜沈漓所赐。
我父沈行在娶沈漓母亲之前,有个据说深爱至极的女人,也就是我亲娘。
攒钱做工送他科考,谁料自己的情郎科考得中,做了幕僚发达起来,娶了大家小姐。
我娘从糟糠妻沦为通房,生下我八年后不堪受辱撒手人寰。
听说临死前都在念叨我父,说他个挨千刀的怎么就活的那么长。
我父听了蹊跷,细细查探之下才发现自己已经喝了三年的慢性毒药。
大怒之下,不但把死人拉出来鞭尸,就连我这个活人也没放过。
当时的沈漓才十岁,就已经会亲自动手,用新得的海棠花簪子划了我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此后沈行一个孩子都没有。
现在人到中年力不从心,只好把心思都放到出挑的沈漓身上。
可惜沈漓死的太快,不然也不会情急之下拉我继续来当垫背的。
南安王,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不过比起之前衣不蔽体,被人随意欺辱的生活,好过的多。
第二日,所有姬妾都来见礼。
什么金风玉露,夏荷秋菊,林林总总二十三人,满当当站了半院子。
我大手一挥,把沈漓带来的嫁妆赏赐了大半。
她们有的既惊且喜,有的面上淡淡谢恩。
昨日来叫南安王的夏荷,昂起修长的天鹅颈,不无得意道。
「这样的东西,要一筐我也有。」
我没有与她争执,只是微笑。
「姑娘就算有好东西,好歹也收下这些,毕竟,是见妾礼呢。」
那夏荷只是嚷嚷,似乎想试图激怒我。
我没让她如愿,只嚷着自己乏了,匆匆赶回内寝。
南安王已经在等着了。
「夏荷那样挑衅你,你也不生气?」
「她受王爷喜爱,只要王爷高兴,夏荷姑娘做当家主母,妾也毫无怨言。」
「你倒是大度,比你姐姐强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