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的位置火热,本就有许多人争抢,尚书如今更是被人捧的高高在上,哪受得了这种侮辱。
于是沈行上门请客时,被好一通排揎。
「沈大人看我这株珊瑚树,还是陛下那年赏的,你觉得如何啊?」
「御赐之物,自是光华耀眼,非同一般呐。」
「哎,非也,若是落在尊夫人眼里,不知值不值一千两白银呐。」
沈行脸上挂不住了,匆匆告辞,回去就把人骂了一顿。
来人来传话时,我第一次笑的那么开怀。
南安王十分惊诧。
「只不过是挨了一顿,你就高兴了?」
「不,妾想着从今以后,那沈府会一直鸡飞狗跳,就分外高兴。」
南安王哼笑,亲自解了我的钗环。
我们在那一夜圆房。
他不让我喊冷冰冰的王爷,只让我唤他行远,裴行远。
我依言照做,却发现他的眼睛紧盯着我的面皮。
「把面具摘下来吧,我希望你能用真面目看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裴行远哪里都没去,每晚都宿在我这儿。
府里上下婢妾颇有微词,最先耐不住的夏荷就吵了上来。
「我呸,原当你是什么三贞九烈的贵女,没想到也这么不要脸地勾引王爷,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配不配!」
这话说的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可以挑话回怼。
「姑娘这话说的,进了王府,本来就是王爷的人,谈得上什么勾引吗?」
夏荷发了怒,扑上来要抓挠,我擒住她的手,却瞥见她手腕以下有纵横的疤。
她缩回手,门外听墙角的奴仆这才赶来,按住她。
夏荷只是叫骂。
「不过是比我年轻几岁,真觉得王爷拿你当宝了!你我是一样的人,以后也会有新人来顶替你,你想想吧!」
有人堵住她的嘴,说夏娘子僭越了,又说夏荷本是宠妾,让我不要在意,等王爷回来处置。
我听的模糊,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入夜,裴行远已经回来,听着周围纷纷喊王爷的声音,我渐渐醒转。
他已经坐在我床边了,旁边是把脉的太医。
「夏荷气性大,你不要同她生气,这些年来,她伺候我也是不容易。」
「如今你什么都有了,何苦再为难她呢。」
当初沈漓要抢我的东西,沈行也是这个说法。
我撑起身子,向外摔了一个茶盏。
「王爷的意思,是不打算处罚夏荷了吗?」
「夏荷不过是气性大,你作为正室,宽以待人罢了。」
我陡然醒悟,温柔的外皮不过是表象,裴行远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王爷。
这些日的情深,不过是一时兴起。
是我得了便宜卖乖,忘了他真实的样子。
他偏过头去不再应声,只问话太医。
太医先是说我体虚,需要好好调养,不能无端生气,伤到腹中的孩子。
裴行远颤声,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恭喜王爷,王妃已有一月身孕了。」
5
裴行远大喜过望,满府上下都得了赏赐。
他狠狠斥责了夏荷一番,然后将她禁足在屋内。
秦夫人得知我有身孕,自己就登上了王府的门。
仆人得了消息,问我的意思,我只微微一笑。
近日无聊,也得让我这位嫡母倒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