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我刚恢复意识，就看见我妈头顶一团黑气，里面还夹着几缕暧昧的粉光。第二句，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从我家的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第三句，我爸的遗像，就挂在墙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叫李浩，一个小时前，我还是个刚毕业找不到工作的普通大学生，在天台思考人生时，被一道晴天霹雳精准命中。
现在，我躺在沙发上，大脑里还残留着电流穿过骨髓的焦糊味，但整个世界在我眼中已经彻底变了样。
每个人头顶都悬着一团气。我妈头顶那团黑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里面丝丝缕缕的粉光，正与那个陌生男人头顶同样翻滚的黑气遥相呼应，纠缠不休。
“小浩，你醒了？”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她头顶的黑气却因心虚而剧烈波动了一下，“这是你张叔叔，你爸生前最好的朋友，过来看看我们。”
张叔叔？我冷笑。我爸最好的朋友，会在我爸刚走不到半年，就出现在我家的浴室里？
那个姓张的男人对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微笑，但他头顶那冲天的黑气简直要凝成实质，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怨毒的人脸在哀嚎。这他妈得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孩子，想开点，你爸也不希望你这样。”他假惺惺地安慰我。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我爸的遗像。遗像上，我爸的笑容依旧温暖，但在我的视野里，一圈淡淡的、纯净的金色光晕正笼罩着相框，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这个家。
那是功德金光。
而我妈和这个男人头顶的，就是业障黑气。
我明白了。老天爷没劈死我，是给了我一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妈，”我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爸的保险金，是不是就是他帮你领的？”
我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头顶的黑气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疯狂翻涌。那个姓张的男人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头顶的黑气中，甚至透出了一丝血光。
“你……你胡说什么！”我妈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胡说？”我指着那个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男人，靠做假合同骗了不下二十个老人的养老金，其中三个被他逼得跳了楼。他还找人撞断了竞争对手的腿，就在上个月。哦，对了，他老婆三年前出车祸，那辆车的刹车，也是他亲手做的手脚。”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这些画面，不是我推理出来的，而是当我集中精神盯着他头顶的黑气时，那些罪恶的场景便如同电影片段般在我脑中闪现。
姓张的男人彻底慌了，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你到底是谁？！”
“我是我爸的儿子。”我站起身，一步步向他走去。
随着我的靠近，我胸口处，那道被雷劈出的焦黑伤疤开始发烫。我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汇集。我盯着他头顶那浓郁的业障黑气，心中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我能“点燃”这团黑气呢？
“你别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茶几绊了一下，狼狈地向后倒去。
就是现在！
我意念一动，胸口的灼热感瞬间涌向我的指尖。我对着他虚空一指。
